血刃的痕迹从一个又一个人的身体上划过，而水刃则是唤起潺潺流水，从青年的身边飞过，狠狠地在人的胸膛上捅出一个血窟窿。
楚泽年微微皱起眉头，他可以看见不管是“荒芜”人，还是那些被“荒芜”侵占的国度的百姓，他们的身上都隐隐约约泛起漆黑的气息。
那是痛苦，不安，绝望，愤怒……
都是祂想要的东西。
虽然他们有意去阻止，但是，人的情绪终究是不可控的。
不过，有点意外的是，楚泽年最在意的那些人们，似乎很有办法。
他有看见，楚渊白站在城墙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的“荒芜”人，威风凛凛，气势汹汹，十分嚣张
“哼！不过如此！”
当然，如果楚渊白不是站在兰铃的城墙上就更帅了。
“渊白——”
听见好友的声音，楚渊白收敛了一下，他朝着下面喊道：“知道了知道了，明明我是援军，为什么要在后方等着啊，哼，可恶，林亦瑾，你还笑！”
“不好意思，哈哈哈……”
虽然如此，但是楚渊白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了。
浔州那边似乎就更不用担心了，百姓都恨不得自己上战场。
楚泽年眸色柔和起来。
大家都平安，似乎更为重要一些。
而后，他听见身边似乎有细微的说话声。
楚泽年偏头看过去，是几个围聚在一起的神明，他们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似乎想说点什么，视线对视以后，终于有神明开口了。
不过还是离得远远的。
“神明……不可以一直看着世间的，那样对吾等本身是有影响的，祂当初也是过于在意世间，而后才会被凡人的恶念找上的。”
听起来像是一个善意的提醒。
楚泽年露出了温和的笑意：“谢谢。”
既然把想说的说出来了，那几位神明也就结伴离开了，看起来确实没有任何的想法，只是单纯地看楚泽年待在这里太久，温和善良的神明们以为是新生神明不了解才提醒的而已。
他们想的也没错，楚泽年并不知道这个，不过，这个对他倒是没影响，毕竟，他和其他神明不一样，只是，让尘清消失的办法，和世间有什么关联吗？
为了不被打扰，楚泽年用韵力将自己隐藏在原地。
直到世间逐渐平静下来。
楚泽年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差不多该让程弈回来了，后续的事情就交给本该负责的人吧。
他的目光下沉，鲜艳的红绳绑在没有镯子的手腕上。
程弈回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他有些许的疑惑。
为什么又和楚泽年分开了？这次不应该吧。
不过，这倒不是问题，回屋子等着就行了。
“原来在这里。”
程弈本想直接离开，但是莫天青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且，莫名的，他身上属于祂的气息似乎愈发地浓郁了起来。
莫天青看到程弈的时候，先是感慨了一下，而后突然来到了程弈的面前，指尖触碰了一下他的脸颊。
“那么，过几天再见！”
在程弈提刀上来之前，莫天青用了最快的速度迅速溜走了。
程弈忍不住皱起眉头。
总觉得……他不干净了。
第123章 被引导而出的欲望
程弈站在门前就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屋子里面散发出来，他微微一愣。
祂应该不会大摇大摆地闯进神明聚居的地方，更何况还是楚泽年这里，而且，虽然有所察觉，但是并没有靠近的话，是不会察觉到的。
难道是……
程弈推门而入，就看到楚泽年躺在床上，手搭在额头上，脸色看起来很苍白。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上还隐隐约约散发着漆黑阴冷的气息。
楚泽年不可能接受祂的赐福，唯一的可能，就是曾经得到的，泥渊的力量，但是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泥渊怎么看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除此之外，屋子的周围还包裹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韵力，似乎是楚泽年为了不让任何神明察觉到祂的气息而设下的。
程弈忍不住皱起眉头，他走到了楚泽年的身边，试探性地喊了一句：“少爷？”
楚泽年睁开眸子，眸色漆黑深邃，里面藏着说不出的阴暗，让程弈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这种类似于逃跑的动作，似乎让楚泽年很是不满，程弈被金色的触手给束缚住身子，身子离开地面，送到了楚泽年的面前。
楚泽年坐起身，他盯着程弈的脸，声音有些许沙哑：“程弈，我的耐心被消耗的所剩无几了。”他有些头疼地抬手捂住了脑袋。
什么？
程弈不明所以，但是看到楚泽年这副痛苦的模样，他并不想坐视不理：“少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