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琳琅问:“去医院干嘛?”
贺朴廷轻轻抚摸妻子尚且平坦的腹部,说:“你今天在海上颠了一下,说不定就会对小baby造成影响呢?”
苏琳琅还不知道丈夫现在正在经历的,是特别严重的孕反,但大概明白,他为了他的继承人在她的肚子里是否安全而特别焦虑。
要是平常,有闲心的时候,她肯定要收拾这家伙一顿,他也太软弱,太大惊小怪了。
但毕竟这几天有大事,而行军作战,有一点特别重要,就是要安抚后方,稳定军心。
所以她握上丈夫的手,先问:“阿哥,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会不会生很弱的小宝宝?”
贺朴廷把头贴到妻子腹部,摇头:“肯定不会,她一定跟阿妹你一样,超级强大!”
苏琳琅轻轻拨弄丈夫的头发,又问:“那你说,一个特别强的小宝宝,会不会因为一次小小的颠簸就掉了,没了?”
孕反因人,因体质而异,有轻有重,而贺朴廷现在经历的,就是特别严重的孕反。
他晕晕乎乎,头昏脑涨,还随时想呕吐,除了生理因素外,还有一点就是他太紧张了。
他知道有很多人在帮苏琳琅,也知道就一个乔治上校,要抓他轻而易举。
但他太太才刚刚怀孕,在危险期,他生怕她会出意外,就特别紧张,紧张加剧了他的孕反,所以他才会格外难受。
还别说,苏琳琅从这个角度分析了一下,贺朴廷突然间豁然开朗。
就像苏琳琅说的,以她的体质,不可能怀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家伙,要是儿子大概会弱一点,但如果是个女儿的话,肯定会像她妈妈一样,超级强悍的。
这样一想,贺朴廷自打知道太太怀孕后的紧张和担忧一下就缓解了不少。
他的孕反也就没那么强烈了。
话说,麦德容来送下午茶,刚到书房门口,就被这两口子吓了一大跳。
苏琳琅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桌后面,一手抚额,似乎正在沉思什么。
而麦德容从小看到大,也是全贺家人捧在掌心里捧大的大少爷贺朴廷却单膝跪地,跪在苏琳琅面前。
麦德容怕贺朴廷看到自己会难堪,就又悄悄退出去了。
但她得说,老爷子担心贺朴廷孕期会出轨,出去寻欢作乐纯属多余。
就算贺朴廷不是真心爱苏琳琅,但他是真的怕她,而能让男人老实不花哨的,其实也只有一点,那就是让他恐惧,让他害怕!
……
季霆轩的婚礼要大办三天,第二天是入门仪式,只在季家内部举办,第三天才是向媒体和社会各界公开举办的婚礼。
而就在这天的凌晨三点钟,麦家驹带着两个全副武装的飞虎队员到了西区警署。
西区警署的倪警长也正等着他们。
几人见了面,心照不宣直奔猛鬼差房。
进了屋子打开灯,一间偌大的,凌乱的集体宿舍的正中央摆着一个由上百只黑色旅行袋堆积而成的小山包。
这就是麦家驹伙同倪警长,以及一帮心腹下属们积攒的财富了。
一只旅行包里可以装300万港币,3亿港币,足足装了100只袋子。
而当它们被堆叠在一起,几乎要抵上房顶,那也是一座真正意义上的金山。
这钱是他们一点点积攒起来的,也是他们退休之后可以逍遥自在的本钱。
虽然麦家驹经常来做检查,但还是不放心,抓起一只行李袋,都要先拉开拉链做检查,然后再丢给下属们,让他们送上飞机。
他一直都是一个特别善解人意的好长官,知道自己这样检查包裹倪警长会不舒服,是以温声安慰说:“阿倪,我不是怀疑你,只是想看看钱有没有招虫子,有没有破损。”
倪警长掏出烟盒,抽了一支烟递给麦家驹,又自己叼了一支,先帮麦家驹点烟,这才说:“麦Sir,我太太和我女儿都在你儿子那边,我的目标和你是一样的,带着钱去大英,离开港府这个垃圾地方!”
麦家驹丢下钱袋,示意下属们继续搬,深深吸了口烟,说:“去我们早就买好的庄园,从今往后做邻居,每天一起出海钓鱼,一起下象棋,一起去酒吧喝酒听民谣。”
倪警长嫌屋子里太闷热,走到外面,深吸了一口凌晨三点的凉气才说:“干了一辈子警察,这是我们该得的。”
麦家驹也出来了,说:“是啊,我们拿的,只是该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