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琳琅顺着阿衰的目光看过去,就见有个穿着白色短裤花衬衫,肚子鼓的跟弥勒佛一样,脑袋光溜溜的男人站在一艘游艇上,正在向她招手。
那位就是澳城道上的大佬,无冕澳督了。
他除了帮赌场干脏活收烂债,就是造假钞,全球各国的假钞他原来都造过。
不过造假钞是需要技术含量的,从画版到印刷用的色彩,纸张的选择都大有学问,而无冕澳督手下的造假高手方文晋被苏琳琅给打趴,打跑了,他多年积攒的假钞刀版也被苏琳琅举报到澳城警察厅,被警察给毁掉了。
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从那以后无冕澳督失了一条发财的门道,收入大幅减少,人也没那么横了。
当然,澳城自来不论经济还是文娱都甘当港府的小老弟。
今天港府的大佬来了,无冕澳督必须招待她,为她接风洗尘,顺便拜一下山头。
苏琳琅要真的从此当大佬,称霸港澳两府,就该过去喝澳督一杯茶。
但她不会当大佬,早晚也还要收拾澳督,当然就不会专门去见他。
笑着向对方挥了挥手,她说:“我还要去参加婚礼,以后有机会再喝澳督的茶吧。”
阿衰目前在澳督手下算二哥,上面还有一哥的。他还想继续往上爬嘛,就试着说:“阿嫂,您今天要见回澳督,以后我就是澳督手下的一哥了,但我是您的人,所以,您就等于拿下澳城了,您确定不去?”
贺家的保镖们已经拿出行李打上伞了,苏琳琅也准备要下船了。
她止步,反问阿衰:“你的意思是今天这茶我要不吃,澳城道上就不听我的了?”
阿衰忙摆手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咱们该给澳督一个台阶下。”
苏琳琅一笑,问阿衰:“知道前段时间PLA和大英皇家军团在台海对峙的事吧?”
大家都是混道的,PLA为了抓阿坤而开着军舰挺进台海的事大家当然都知道,而且他们还知道,阿坤的毒品基地有上百号人,死的死抓的抓,愣是没有一个从PLA手里逃出来的。
阿衰想起来都心有余悸,说:“阿坤哥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招惹PLA,是他该死。”
又说:“我们澳城道上不一样,是文明社团,只负责催收债务,从不贩卖毒品。”
苏琳琅要下船了,澳城的阳光格外刺眼,刺的她眼睛很不舒服。
翁家明适时递来墨镜,她接过来戴上,再朝胖乎乎的,像个弥勒佛一样的无冕澳督远远挥了挥手,苏琳琅这才说:“衰哥你转告无冕澳督一声,在这两天内,只要他帮我盯好那个大英特工,等到回归,我请他喝PLA的茶,而不是让他去PLA那儿吃牢饭。”
阿衰愣了一下才说:“我这就去跟他说。”
再鞠一躬,又说:“阿嫂,我先行一步。”
目送阿衰离开,再等蔫哒哒的贺朴廷终于从厕所出来,他们就要去赌王家的大酒店了。
话说,不论贺朴廷还是家里几个保镖其实都有点疑惑的,疑惑澳督低头低的太爽快。
下了船等着叫出租车的空档,郭瑞说:“少奶奶还没见过无冕澳督吧,但您竟然不费一兵一卒就把他拿下了,可见您的威名已经遍布亚洲,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了。”
阿贵说:“算他是个聪明人,低头低的快,就不用挨一顿无名的打。”
苏琳琅余光瞥丈夫,他好像在啃个什么东西,但她一看他,他又站的笔直,一脸从容了,就是嘴角上沾着点绿沫子,有点脏。
她伸手替丈夫抹了嘴角那点绿沫子下来,再闻一闻,咦,好酸的味道。
苏琳琅越看越觉得丈夫怪怪的,但依然没说什么,只对郭瑞说:“阿瑞叔,澳督之所以那么给咱们面子,是因为等到99年澳城也会回归大陆,他要不洗白,早晚也得坐牢。他不是在向我低头,而是在向咱们身后的国家低头,他怕的也不是我,是咱们的国家。”
翁家明向来内敛,不爱说话。
此刻他却突然说:“阿嫂,身后有个很强大的国家,人似乎也会变的有底气。”
郭瑞则说:“难怪当初咱们二太太要死要活,非要去美利坚生二少爷,要论国家强大,还得是美利坚,大英都要让它三分。”
要说如今最强的国家,还得是美利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