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瑞低头:“是,太太。”
又对贺朴鸿说:“三少,对不起,我原来对您手粗了点,还希望您别放在心上。”
贺朴鸿连着熬了几个晚上装飞机,特别困,也懒得跟保镖废话,打个哈欠,就说:“好啦,无所谓啦,下去吧。”
依到老爹的轮椅旁边,他就开始睡大觉了。
贺朴铸和冰雁俩倒是很开心,上了游艇就四处蹦哒,跑来跑去的玩儿。
保镖阿勇在外面,拿着望远镜正在四处观望,见苏琳琅从船舱里出来,遂指着远方对她说:“少奶奶,那儿有一艘游艇,我看过了,钱飞龙钱Sir就在游艇上。”
苏琳琅接过望远镜一看。
果然,有一艘豪华大游艇也在开往南丫岛,她调整望远镜的角度,就可以看到钱飞龙穿着警服蒙着黑面巾,大剌剌的站在船头,手持望远镜,也在朝着她这边张望。
这时郭瑞也出来了,一看,说:“少奶奶,钱Sir盯的那么紧,你能走得了吗?”
……
话说,这几天钱飞龙从山顶停机坪找到离岛区的私人山庄,还跑到红山半岛的高尔夫球场和跑马地,疯狗一样,在四处找轰炸机。
但他没找到。
他干脆就选了最笨的办法,亲自跟踪苏琳琅,他直觉她想开飞机跑路,就想盯紧她。
他的直觉是对的。
因为苏琳琅一直在用各种方式迷惑钱飞龙,甚至,她都没跟贺朴鸿和许婉心讲真话,但她和程超,大陆军方商量的,送走贺朴鸿的日子就是今天,也正是南丫岛。
她其实不是来敬香的。
她来南丫岛,就是为了顺利送走贺朴鸿。
放下望远镜,她说:“郭叔,抓紧点吧,我得赶紧走,不然钱飞龙就会发现我要怎么走了,到时候被他拦住可就麻烦了。”
“是!”郭瑞说着,眼看游艇要靠岸,带着保镖们跳上岸边,去指挥游艇靠岸了。
说回船里。
贺致寰难得带儿子出来,上了游艇,就一直在给贺章指整个海岸线,指哪一边的楼是贺朴廷修的,又哪一片港口是贺朴廷修的。
贺章能听得懂,头转的很慢,但只要贺致寰指了,他就会转头过去看。
贺家是港府首富,产业当然很多。
在离岛区又建造的别墅区,红山半岛楼盘林立,偌大的港口也即将建成。
就在南丫岛,也有一片规划中的度假区。
而这些,都是贺朴廷一个人拼搏来的。
话说,贺章一个正当年,风华正茂,事业如日中天的男人突然被枪击,从此缠绵病榻,口水,尿溺都管不住,内心当然很痛苦。
这种难得出门放风于他来说特别奢侈,看得出来他也很开心,一直在笑。
口水流出来,许婉心就帮他擦掉。
远远望着曾经是一片荒山,如今高楼如林的红山半岛,他心里应该很欣慰,用力抬起手指,说:“朴……廷?”
他想知道,那片高楼是不是儿子盖的。
“不是朴廷,是琳琅和朴廷。”贺致寰说。
贺章回头看苏琳琅,终于,慢慢说:“琳……琅……”
苏琳琅握上公公的手,说:“我在呢。”
贺章看着她,笑了笑。
眼看游艇要靠岸,贺致寰凑近儿子,说:“一会儿琳琅就会带着朴鸿离开,上大陆去,我推你上甲板,咱们一起送他们走。”
贺章愣住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缓慢而艰难的回头,他在找贺朴鸿。
许婉心就在丈夫身边,也惊的抬头,失声说:“阿爸,不是说朴鸿明天才会走?”
又问:“他要怎么走,是有蛇头帮他偷渡吗?”
要说走,就是上大陆了。
一直说好的是贺朴鸿明天走,而且是过口岸,许婉心给他准备了七八只大箱子。
结果就在今天,现在,在南丫岛他要走了?
游艇是去不了大陆的,且不说油不够,一旦游艇到了边界海域,大陆的,港府的海警就会警告,如果执意越境,他们会开枪的。
而许婉心所能想到的最大的可能就是依靠蛇头,偷渡了。
游艇已经靠岸了。
贺朴鸿忙了几天,累,正在沙发上眯着,苏琳琅拍他:“快走,咱们要上飞机了!”
贺朴鸿迷迷糊糊睁眼:“上什么飞机?”
这时郭瑞和阿勇一边一个,已经在拉他了,还有保镖把乱跑的贺朴铸和冰雁俩也控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