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朴铸被激怒了:“你再说一句黄种人是垃圾!”
“你们所有的人种全都是垃圾,有种打死我呀,来呀!”Gonda指额头。
他也是被打疲了,反正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贺朴铸都被气结巴了:“阿嫂,我就不该带Gonda来找你帮忙的,我后悔了!”
别看他们还是学生,但殖民地中学的水很深,而其实Gonda这种人,还真就是夹芯饼干里的夹芯,属于一旦不抱紧一方大腿,就要被双方都欺负的那种。
经一事长一智,在苏琳琅看来,Gonda现在看待问题,倒比原来客观多了。
已经送人老妈入狱了,既孩子有所求,帮一把才是对的。
苏琳琅遂说:“说吧,要什么事要我帮你,能帮的我肯定帮。”
事情是这样的。
现在,钱爵爷一病不起,也眼看咽气了。
他还有足足四间藏品室,里面有皇帝的衣冠帽带,有各种印章,玉佩,如意。
甚至,他还有一尊唐代时的彩塑观音,堪称无价之宝。
钱爵爷不愿意捐,就写了遗嘱,全留给了Gonda。
结果前脚他才把遗嘱公证好,后脚,大英,Gonda家就派人来Gonda了。
Gonda没有亲叔叔,有个堂叔,就在最近,来港接他,要接他去大英生活。
钱爵爷一听,差点吐血,因为钱米莉在大英还有几十亿的家产,一旦他们夫妻被判绞刑,万一Gonda在大英时再被堂叔用点脏手段悄悄儿干掉,那笔巨额财产就会彻底落入外人之手的。
这也是豪门之中常见的脏事儿。
总之就是,钱爵爷侍奉了英主子一辈子,临到咽气,才发现女儿保不住,外孙也很有可能保不住,只剩一口气吧,偏偏还不敢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现在正在一筹莫展中。
而Gonda想让苏琳琅帮他的事情,说来也不算难办。
他说:“阿嫂你帮我想个办法,让我那个堂叔没办法带走我,好不好?”
想了想,又说:“其实我练过枪的,我也会开枪,如果你不帮我……”
这就是为什么同为女性,苏琳琅怜悯站街女,却不怜悯钱米莉了。
她给一个在成年后将会掌握几亿,乃至几十亿产业的孩子的价值观是杀人和漠视生命,她自己已经为此付出代价了,而Gonda现在遇到难题,在解决办法里就会列上杀人,等他年龄再大点,胆子再大点,他很可能就的会杀人了。
苏琳琅面色一寒,,说:“Gonda你要敢杀人,我就让你的枪走火!”
Gonda吓的一哆嗦,因为在船上他亲眼看见苏琳琅让三把枪走火,也看到了,被走火的枪烧伤的人有多惨。
他倒也乖,立刻说:“阿嫂我开玩笑的。”
苏琳琅再说:“Gonda你是见过的,有那么多人想杀我,但即使我有刀,有枪,在完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我杀过一个人吗,没有吧。知道为什么吗?”
Gonda摇头,贺朴铸也好奇了,凑过来笑嘻嘻问:“为啥呀阿嫂?”
正好这时,沉迷研究枪支走火,脑袋像鸡窝的贺朴鸿出来找吃的,就听到苏琳琅说:“因为只有弱者才喜欢用杀人解决问题,强者不惧任何事,当然就不杀人。”
这点贺朴鸿很认同。
首富家当然不缺吃的,但作为首富家特立独行的癫孙,贺朴鸿经常饿的打摆子。
他往厨房去,边走边说:“真正的强者是连敌人都敬畏的,小屁孩们,努力吧!”
再朝苏琳琅倒竖大拇指:“我马上就可以搞明白走火的问题了,阿嫂,等我!”
关于怎么让Gonda不被他爷家带走,足智多谋的苏上将当然立刻就想到办法了。
但她得问一件事情:“Gonda,由你自己来选的话,你更想让谁监护你?”
Gonda毫不犹豫,说:“我舅舅,他向来都比我妈咪还疼我。”
旋即又说:“但我外公特别讨厌我舅舅,把他赶出家门了,也不愿意喊他回来,怎么办?”
苏琳琅再摸Gonda头上的包,说:“你堂叔在你家的,就没发现你被人打的事,你舅呢,也不管管这事儿?”
钱飞龙不管是因为被赶出家门了,没机会见Gonda。
至于那个堂叔,威尔士先生。
Gonda冷笑:“你说我堂叔?他整天就知道缠着管家,盘问我外公会留给我的文物都有什么。”
又说:“阿嫂,人要不落难,就永远不知道自己身边是人是狗。”
人不落难,身边就全是好人,一落难,身边的人也就全变成坏人了。
不是人换了,而是人都趋炎附势罢了。
这是个很浅显的道理,可惜懂的人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