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饿急了,杨霖三口两口的就吃完一碗米饭,没吃饱,还抢了沈彬一半,连肉带饭,全部吃了个精光。
沈彬摇头叹了口气:“你能不能慢点吃?高兴没给你吃饭吗?”
一提到高兴,杨霖的嘴角又瘪了下去:“哥,你说他是真的喜欢我吗?”
“你们之间怎么了,你为什么要骂他?”
杨霖难过地说:“他不理我,也不让我碰他,我问他为什么,他又不告诉我,我就说他心里有别人了,他就说我无理取闹,然后我就骂他了,他……他就打我了,他还打了我三下!屁股都打肿了!”
沈彬看了杨霖一眼,站起身收走碗筷:“嗯,你继续作,继续小心眼儿,等他哪天真烦你了,不要你了,你哭都来不及了。”
杨霖吓了一跳:“哥,他真的会生我气啊?”
沈彬无奈地叹了口气:“小霖子,男人之间的感情没那么复杂,你也是男人,他能躺在你身下,唯一的一点无非也是担心你的身体承受不起,你重视他、在乎他,高兴能感觉到,同样的,高兴到底有没有别人,你会真的不知道吗?”
“可是……我不喜欢他不理我。”
“小霖子,人与人之间,是需要有一定的空间的,你老缠着他,他总有一天会累,他疼你,所以纵容你的坏脾气和小性子,但你不能认为这是他应该的,每个人都不完美,是需要相互迁就的,你不能老让他迁就你,你也得体谅他呀,不是吗?”
杨霖沉默了片刻:“我明白了哥,我以后不会再乱发脾气了。可是哥,我现在跟他认错,他还会生气吗?”
沈彬笑了笑:“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不等杨霖道歉,高兴便打来电话过,看他那喜上眉梢的表情,沈彬就知道应该是没什么事。
果不其然,电话一挂断,杨霖迫不及待的穿着鞋子就跑。
跑到一半才想起给沈彬打声招呼,又折转了回来,探着脑袋冲着厨房里的沈彬喊道:“哥,我走了啊。”
沈彬转过头,人就已经不见了,果然还是高兴比哥重要。
沈彬露出一个无奈地笑。
做生意讲究时机,也讲究速度。
徐江在某些事上糊涂,但联系厂家的事却格外迅速,也就在楚寒离开公司后的第二天,青州市的两家医院已经用上了属于自己公司发去的注射器极其针管针头。
所有不同型号的注射器,在裕丰医院每天平均下来,差不多要8000多支,加上针管针头,这将是一比不小的收入。
有钱赚,谁都干劲十足,楚寒把宜城这边的消息告诉了徐江,徐江也马不停蹄赶去对接。
博城这块狗骨头,啃了两天,楚寒才给他啃下来,喝了吐,吐了喝,这会儿,他已经没有半点力气,别说开车找宾馆了,回到车里,脑袋一歪,就睡着了,连车窗都没关。
半夜的时候,起了大风,楚寒身上僵硬的醒来过,也是因为太累,动也不想动,没多管什么,继续睡了一晚。
吹了一夜的风,醒了后还有些感冒,电话不停的响起,楚寒一个也不想接。
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人情冷暖他看到了太多,不论这些人是嘲讽还是可怜,亦或者是安慰,都不是楚寒要的。
不去听,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事情到了这一步,楚寒也无路可退了。
尊严也好、面子也好,他已经没有维持的能力,冷嘲热讽听多了,自然也就麻木,想想当初那样对待沈彬,楚寒心里也说不出的痛。
深切体会到了自己的伤,自己的痛,才明白他对别人的伤害有多大。才明白他的沈彬为什么会铁了心的不要他。
不过发生这件事,楚寒相反还放了心,因为楚家这些茶余饭后的笑料,会困扰他爸很长一段时间,他就更加无瑕顾及自己。
从博城回来,已经接近沈彬下班的时间,两天只睡了两个小时,楚寒已经困的眼睛都睁不开。
中午喝下去的酒全部都吐了出来,胃里也极其难受,楚寒拖着沉重的步伐,现在的他,每迈出一步,都需要极大的意志力。
几天没见到沈彬,他是真的想他了。
“沈彬。”
楚寒缓缓走进了科室,勉强笑了一下,一开口才发现喉咙痛的厉害:“我来接你下班的,可以走了吗?”
沈彬沉默地看了他片刻,这张憔悴不堪的脸庞黯淡无光,已经没了昔日的光泽,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极度压抑着的困顿之中。
仿佛只要碰一碰他,就会倒下的感觉。
沈彬没说话,只“嗯”了一声。
楚寒缓慢的眨动着眼睛,即便是强打着精神,声音也有些掩饰不住的嘶哑。
“我听说东环那边开了一家甜品店,我们去吃吧,你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