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甩手,就往文工团里走去。
走到半路,被安老师拉到了角落里。
安老师眉间的愁绪很重:“我听说林望北的父亲来南疆岛了。”
苏卿梦很是淡定:“也许是把他接回去。”
安老师咽了一口口水,小声说:“我听说林望北被江师长抓住后,畏罪自杀了,所以他父亲现在过来要找江师长算账。”
“还有这种事?”苏卿梦像是不知道一般,睁大了眼睛,又拍了拍安老师的手,“真像你说的,也是林望北的父亲不占理,江师长不会有事的。”
“但愿。”安老师还是很担心,她看了一眼苏卿梦,“你都不担心吗?”
毕竟江凌风和苏卿梦走得那么近,所有人都知道江凌风在追苏卿梦。
为了她,很少看演出的江凌风,只要有苏卿梦的演出就都会来。
“不担心,”苏卿梦面色不变,“担心也解决不了问题。”
安老师不知道该感叹她没心没肺好,还是感叹她心理素质强,像她这样的性子倒真是适合跳舞——外界无论如何都影响不到她跳舞。
苏卿梦本来以为,要再过几天才会被约谈,没想到江凌风被关在部队的第三天,就有人找上门了。
她本穿着练舞服,正在文工团的舞房练舞,却看到安老师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话都吓得说不全:“我、我看到林、林……”
紧跟着文工团团长张大春急匆匆走进来,“小苏,你出来一下,有京城来的领导找你。”
苏卿梦停顿了一下,说:“我去换衣服。”
“哎,都这个时候了,换什么衣服!”张大春没让她换,就将她领到了林家英的面前。
林望北的父亲林家英看着也是一个格外斯文的男人,只是他那双眼睛满是阴鸷,反倒不如林望北看着温柔。
他站在那里上下打量着苏卿梦,年轻的姑娘高挑纤瘦,面容姣好,皮肤白皙,尤其是穿着练舞服,露出修长的四肢,束着细腰,像是浑身都会发光一般,格外的扎眼,也难怪不仅林望北对她动心,就连像钢板一样的江凌风也在追求她。
“坐。”林家英还算客气地让苏卿梦坐下来,他没带苏卿梦回部队,而是带着李建华和另一位来自京城的调查官老郑直接来文工团,是避免江凌风见到苏卿梦,更是为了打破江凌风的心理防线——
有在乎的人就会生出软肋。
苏卿梦没有见到领导的诚惶诚恐,大大咧咧地拉开橙子就坐下,问道:“有水吗?刚跳得口渴了。”
林家英一滞,有点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李建华熟悉苏卿梦的风格,立刻将自己的茶杯推到她的面前。
苏卿梦看了一眼,十分嫌弃:“我不喝粗茶,我要白开水。”
林家英板下脸:“苏同志,我们是来找你了解情况的。”
“既然是向我了解情况,不该给我一杯水吗?这位同志,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你既然是从京城来的,思想觉悟应该更高才对,最基本的为人民服务都做不到吗?还是说要在我这搞官/僚主义?”
论打嘴仗,苏卿梦没有输过,甚至在对方开口之前,直接就把帽子扣过去,险些把林家英气倒。
但是被她占了先机,一贯会扣人帽子的林家英反而没有开口的机会,还被老郑拉了一下衣服,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李建华强忍着笑意,站起身,“小苏说得对,我这就给你倒杯开水去。”
还站在那里的张大春被苏卿梦吓得腿软,连忙说:“领导们坐,我去倒!我去倒!”
“团长,再给我拿一个空杯子。”苏卿梦吩咐。
很快一杯开水一个空杯子就摆在了苏卿梦的面前。
两个来自京城的领导和南疆岛的政委,就看着她将开水在杯子之间互相倒来倒去,然后三人面面相觑,这姑娘倒还挺自在的……
“说吧,找我了解什么情况?”苏卿梦一边倒凉开水,一边反客为主问他们。
李建华咳嗽了一下,遮掩住自己差点没控制住的笑容,“是这样的,你知道林望北……”
“哦!那个变态杀人狂魔啊!”苏卿梦脱口而出,根本不管林家英变了的脸色,滔滔不绝,“他是从总文工团过来的,说自己是从医生转业过来的,兜里时时刻刻带着手术刀。那天晚上还撬开我家的大门,说要把我做成标本。”
“我喝口水压压惊,”苏卿梦喝了一口水,接着说:“真的是吓死我了呢,还好江师长来得及时,带着一队人抓住了他,话说他人呢?是不是应该判死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