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柯说话语气平平听不出起伏, “你一个受着伤的病号来这儿都不新奇, 我来这儿倒让你大吃一惊了。”
温越想起了刚刚自己往后摔倒的时候,祁柯眼里的慌张和害怕, 他所喊的出“温越”两个字, 沈清让也一定听到了。
祁柯虽然表面看起来淡定自若, 但仍能注意到他眼睛里的担忧,“刚才没有受伤吧?”
温越抬头看向他, 眼眸里倒映着自己的模样,“没有受伤。”
时间不等人, 操场上还有两个人等着羽毛球拍呢,在不快一点儿就该下课了。
温越转身快步走进了体育器材室,里面的东西都被很整齐地摆放在一起,进门便看到了拍子和羽毛球。
出来时,沈清让还站在原地没有离开,“我也来帮忙拿吧。”
“不用了,你手刚包扎好,我和祁柯就可以。”温越话音刚落,祁柯伸手拿走了她手中的两个拍子。
祁柯嘴角小幅度扯了下,语气懒散:“有什么好帮忙的,一共四个拍子外加两个羽毛球,三个人来拿不觉得小题大做吗?”
魏诗漫恢复了精神,“你们要是再慢点儿,课都下了。”
祁柯把另一把拍子扔给了赵景凡,“能来这么迟,一切都是托班长的福。”
赵景凡抬手稳稳接住,“班长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来这里凑热闹啊。”
沈清让用礼貌又带着愧疚的语气说道:“抱歉,本来是想帮忙的,没想到帮了倒忙,你们玩儿吧,我一个人在旁边看着就好。”
说完他后退了几步,为温越他们四个人打球空出场地。
温越这组来回打了几回合后,魏诗漫突然间想去上厕所,然后她将自己的球拍递给温越保管,手离开拍子的瞬间她转身朝厕所的方向一路小跑。
因为跑得过急,还踉跄了一下。
温越:“你小心点儿,别摔了!。”
魏诗漫:“好,月亮你等我啊!回来我们继续打。”
人离开后,温越站在原地无聊地转着手中的球拍,时间一久她想找个地方坐下,在寻找休息位置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独自坐在台子上的沈清让。
回想起他刚刚所说的话,温越选择坐到了他的旁边。
“我发现你已经不戴茶晶手串了。”
沈清让:“身体好了就不再戴了。”
温越:“怎么会改名字呢?”
“生病治疗的时候,我爸妈请了个所谓的‘大师’给我算了一卦,说我这个名字不好,会消损我的健康,然后他给我取了个。”
换了名字后,病情依稀有了好转,当时才上四年级,他十分反对父母修改了自己的名字,因为在这之前沈清让有答应温越,回来后他们依旧是卓越组合。
这个信念支撑他咬牙与病魔抗战。
在幻想与女孩能见面的日子里,都是沾着光的,这一亮就是八年。
温越看着远处被高楼遮挡的天空,笑道:“现在的名字挺好听的。”
沈清让听到后,心像是被人一把摁进了冷水中,他先是微微张嘴想说什么,然后又放弃般地将嘴紧闭。
停顿了几秒钟后,他望着天空盘旋在云间的鸟,缓缓道:“可我还是喜欢以前的名字。”
她已经不记得儿时的承诺,也记不清了夕阳下摇摇晃晃的两个小身影。
“一年级的时候,你老喜欢把奥特曼的贴纸贴到我的书包上。”温越每每想到粉色书包搭配着满是奥特曼的滑稽都忍不住想笑。
沈清让也被自己当时的幼稚行为逗笑了,他偏头看向女孩,“因为那是我最宝贵的东西了吧。”
温越弯腰将胳膊支撑在膝盖上,“我知道,所以我把自己最喜欢的公主贴画也贴到了你的书包上。”
沈清让内心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时间过得真快,说好的只离开八天,结果一去就是八年。”
“温越!魏诗漫在厕所,她说她有事找你。”温越循声朝台子下看去,见到了一个急急忙忙跑来了的女生。
她也毫不犹豫地下了台子,“好,我马上去。”
从台子上下来后她,发现祁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下面,“把球拍给我吧,快到下课时间了,我和赵景凡去还就行。”
温越将手中的球拍递过去,“那就交给你们了。”
操场的厕所位于入口处,平时除了上体育课的学生,很少有人会来这里,因为离教学区很远。
温越小心翼翼地朝里面喊道:“漫漫,你在吗?”
随着一阵一阵的敲门声,魏诗漫虚弱的声音从隔间传来,“月亮,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