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缨恍然大悟,“所以太上皇打了陛下一巴掌?”
“那时父皇气极了,阿缨,你也可以打朕一巴掌,但能不能给朕个名分,让朕有一个下圣旨的机会?”
柳渊握起姜缨的手要放在自己脸上,姜缨察觉他的意图,抽了出来,“那倒不必,陛下的意思是陛下要写封后圣旨?”
“是!”
柳渊眸子里迸发出了蓬勃的欢喜,他又将姜缨抱在怀里,姜缨有些无语,柳渊像抱满满一样将她抱来抱去的,她懒得挣扎,任由柳渊将她放在御桌上,手掌托起她的脑袋,“可以吗?”
姜缨抬眸,望进一双突然泛红的眼里,她忽地心脏抽疼,一手抚上柳渊的脸颊,“那巴掌疼了多久?”
“不疼,父皇很快把圣旨给朕了。”柳渊俯身,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一点都不疼。”
姜缨捧着他的脑袋,任由他的唇开始作乱,从下巴到唇到鼻尖到额头,吻一下问一声,“可以吗?”
姜缨心潮汹涌,扬颈答,“可以的,陛下。”
“阿缨!”
柳渊的气息渐渐紊乱,袖子乱动,一下子拂掉了御桌上的东西,东西砰砰落地声惊得姜缨一把按住了柳渊的动作,她推开柳渊下了御桌,“陛下,我得回去了。”
裙角移动,柳渊舍不得,伸手去拉,被她闪开了,她疾步到了门边,柳渊追过去,扯住了她的衣袖,期待地问,“明早,时间可行?”
她一瞬明白了柳渊的意思,挥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推开了殿门,“随陛下意思。”她一路按着跳动不已的心跳出了宫,坐车才至姜府,透过车窗,见温舒清扶着温在衡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走了,姜缨思付着柳渊动作也算快了,她下了车,白芙迎上来大叫,“出了什么事?你那些姐姐们,侄女们外甥女们全来了!我问原因,她们也不说。”
姜缨也惊了,同白芙进府,院落里人影丛丛,“这是怎么了?”
秦夫人奔过来,“妹妹,你与陛下商量好了,也不和我们说一声,若不是宫里来人说,陛下要拟封后圣旨,明日来姜府下旨,喊了老秦去宫里商议,我都不知道呢!”
姜缨,“……”
我才从宫里出来,也得有机会和你们说啊!
“等等,姐夫也非礼部,此时去做什么?”姜缨难以理解。
秦夫人兴奋,“帮忙啊!”
其余人道,“陛下召了六部的人都去了呢。”
姜缨,“……那你们是来?”
“帮忙啊!”
有什么忙可帮的呢!
乌泱泱的人群,说起话来,实在太热闹了,姜缨被她们围着,慢慢微笑起来,白芙终于得空挤到她的身边,“是要住下么?”
姜缨心道,不会吧?住不下啊!
秦夫人果然道,“我们就来恭贺妹妹一声,也该回去了,明早再来!”
一群人如潮水散去,姜府这边清静了,宫里乱套了,乌泱泱的臣子围着礼部官员,你一句我一句指点礼部,礼部官员要疯了,“胡言乱语,有你们兵部什么事!”很快吵了起来。
柳渊也不管,仰面坐在宽椅上,唇角一直翘着,一边的薛首辅捧着封后圣旨,与程次辅瞧了又瞧,两人对视一眼,薛首辅道,“陛下不若休息一下,明日还要早起。”
“朕睡不着。”柳渊很干脆。
薛首辅硬着头皮道,“陛下,倘若休息不好,恐影响了陛下天颜。”
“薛卿此言有理。”柳渊从座椅上起身。
程次辅忙道,“陛下放心,臣等会尽心去做,陛下歇息去吧。”
柳渊起身出了殿门,众人松了口气,又是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陛下还真过了河!”
“只求看在我等尽心尽力的份上,不要过河拆桥了!”
殿门外又传来脚步声,众人把嘴一闭,柳渊竟又缓步进来,“朕还是睡不着。”
众人,“……”
行吧,天大的喜事,天子也想熬夜啊!
柳渊睡不着,姜缨可太能睡着了,她送走了一众亲人,随口应付了几句白芙,瞧了瞧满满酣睡的小脸,心满意足地歇息去了,觉才睡了一半,被白芙猛地摇醒了,白芙又是一阵大叫,“你的亲人们又来了!”
姜缨望着窗外还没亮透的天,“……”
不是,她们有病吧!
秦夫人等一群人竟都已洗漱妆扮好了,盛装地立在姜府院落里,见姜缨草草地收拾了一下就出来,惊得大叫,“妹妹这是什么样子!”
姜缨脑子还迷糊着,一下子被吓惊醒了,门边突然迸出一声惊叫,“御驾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