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早读开始前,她一定抵达办公室,做好检查教室卫生,早自习课的一切准备工作。
酒妩早习惯了她妈这个生物钟。
现在已经转钟了,她这样说的言外之意就是,咱们今晚上没几个小时能睡觉了。
本来指望她能多待一会儿,明天早上跟他睡个懒觉,慢悠悠地起来过早,结果…
寻弋:“你是来折腾我的吧。”
酒妩笑了,身子一软,后仰躺在了床上。
她语气散漫地说,“别这么说嘛,五个小时,也可以做很多事了。”
她这个姿势,说这句话,让人有种予取予求的感觉。
寻弋俯身压了上去,手撑在她耳朵两侧,
“你想做什么?”
酒妩很自然地用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自顾自地说:“我们都有好一阵子没见了,你伤都好全了吗?”
寻弋:“都好了,给你摸摸。”
他抓着酒妩的手,往衣摆里摸。
结实的薄肌上,她摸到一道凹凸不平的伤痕。
指尖细细地抚过,有点儿麻酥酥的痒。
她眼神清亮温柔,从下面看过来,透着对他的关心。
凌乱的头发铺散在床面上,衬着她面孔雪白柔媚。
寻弋瞳孔聚焦散了,低下脖子,用唇轻碰着她的唇瓣,要和她亲密的意思很明显。
“真的都好了吗?”酒妩一门心思却还在他腹部的伤上,口中喃喃自语,手指用力,活生生地就把这点儿情调都按没了,寻弋痛得嘶声皱眉。
酒妩吓得一颤,赶紧给他揉了几下解痛。
她疑惑道:“你……这还没好吧。”
寻弋埋在她的颈窝里,逞强不认,“我掐你一把疼不疼。”
酒妩把脱力的他推开,还拉了一边的棉被盖在他身上,像照顾病患似的仔细掖好被角,语重心长道:“你就是没好全,少找借口了。”
寻弋缓了一会儿,就拉着她也往被窝里头卷,手还把她紧紧搂着,“没好全就没好全,有伤我也治得了你。”
他身上热,才睡了一会儿被子里暖烘烘的。
酒妩挣扎了两下,也没挣扎开,只好让他抱着,缩在他暖热的怀里。
厚厚的衣服与棉被隔了一道,缠在身上很不舒服,他抱着她,其实也别扭。
“你把衣服脱了吧。”他嗓音很低地说。
酒妩瞅了他一眼,他身上只有一件紧身的黑色薄卫衣,她却穿着又厚又长的外衣上床,脖子上还围了围巾,沾水带灰的,确实不太卫生。
她顿了一会儿,轻声地回:
“脱呗,我这么裹着也不舒服。”
然后,两人谁都没有动。
寻弋眉头轻抬,低眼看着她,催促道:“那你倒是脱啊。”
酒妩动了动身体,柔软的发顶磨蹭着他的下巴,喃喃道,“可是,这样躺着好舒服,不想动了。”
行,这就是让他来脱的意思。
寻弋叹了声气,手臂垫在她脑袋下面,像服侍半身瘫痪的病人一般,让她靠起来一点,倚着自己的肩膀。
然后,两手绕到她的脖子前,慢慢地解她的厚绒围巾。
房间里暖气充足,静电也强。
他把围巾解开,窝在脖颈里的部分乱发,就像被胶水糊过似的,一股脑地全贴在了她雪白的小脸上,呲呲啦啦的静电声如跳跳糖在皮肤上炸开。
寻弋看着她此刻,如同西游记里蜘蛛精般的妖娆发型,忍不住咧嘴笑了,一边用手指宠溺地给她把发丝拂开。
酒妩嘟囔,“痛……”
寻弋笑着给她道歉,“不好意思啊,忘记有静电了,这床头是木头的,你手拿过来帮你贴一下就好了。”
酒妩:“算了,不想动。”
寻弋:“懒死你得了。”
他把解下来的米色绒毛围巾放在床头柜上,转而去拉她长棉袄的拉链,一路都拉到大腿了,衣服才解开。
脱下来的过程,也十分曲折。
翻身,用力,脱,再翻身,再用力,脱。
棉袄里面,她又穿了大红色的绒马甲,再里面还有一层毛绒绒的海马毛毛衣,纯黑色,搭配在一起,活像个黑狗熊穿了人类的红背心。
刚才静电的事儿他还能忍耐一下,这回寻弋看到她这副土味浓极的奇葩穿搭,彻底没绷住,笑出了声。
主要是酒妩出门的时候换衣服换得太急,房间里面灯又暗,她随手从衣柜里拿没仔细看颜色款式就套上了。
这会儿,酒店的灯明晃晃一照,她低眼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有几分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