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气浪荡,又冷。
酒妩眉心微蹙,不理解他话里的意味。
下一秒,
“你……呜呜……”
一双滚热的双唇覆上她的唇,堵回了她的话。
酒妩被他抵在门上。
她下意识用手去推他,却被他一手握住手腕,拉高按在了她的头顶。
他粗野地含吻着她的唇,覆盖,撕咬,像要抹除什么印记似的格外用力。
大手紧握她的腰,像把勒进身体里一般。
酒妩被他亲的嘴痛,呼吸不能,眼睛里湿漉漉地。
她心中的酸楚和委屈也如高塔,越累越高,几欲崩塌。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这样对她?
就算她刚才说玩玩的话是真的,寻弋又有什么可生气的?
她骗了他的钱,还是割了他的肉?让他这样欺负她。
她只是为了他好,却不能说出真相。
酒妩咬破了他的唇,铁锈的味道漫进口腔里,他终于停了动作。
“我现在不喜欢跟你找乐子。”
“请你滚。”
她呼吸颤抖,死死地看着他。
眼里,湿润的泪水在眸里堆积,但没有落下。
慢慢的,握着她手腕的桎梏松了,腰上温热紧握的大手也松了。
黑暗将他们笼罩,他似乎盯着她看了好久好久。
一片寂静中,他终于开了口,冷漠地丢了一句话给她,
“算了,就当我他妈从没认识过你。”
——————
夜晚。
酒妩坐在窗台边,屋里的灯暗着,她半夜失眠,无法入睡。
靠着床头,久久呆滞。
某一个瞬间,小区里开进了一辆汽车,车轮吱呀吱呀地碾过减速带,发出声响。
墙上,光斑闪过。
她握起手机看了看,屏幕的亮光很刺眼。
她虚眯眼睛,自己的面孔在屏光的倒影中显得倦意浓重。
距离开学还有一个月零三天。
她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
回北城。
————
八月二十五日,清晨。
小雨淅淅沥沥,打湿了城市燥热的外壳,让热烫的风里终于卷进些沁凉通然的味道。
香樟树被迷蒙的雨丝洗得清亮碧绿,在窗玻璃上,投出一小片宛如文艺电影般的剪影。
酒妩起的很早,早起收拾去学校的行李箱。
她回来时,带了两个箱子,一大一小,这次去学校,她打算只背个背包,坐飞机去,行李全部用快递邮送到学校,省得她自己搬来搬去麻烦。
酒妩带了不少cos服和道具回家,东西既多又杂,收了小半个上午,才勉强收完一个大箱子,还有一些零碎的东西,四散在家里还没收捡。
过了午饭时间,清透的薄阳从窗外流淌进室内,安静而慵懒。
她的手机卡在三脚架里,蓦尔响起铃声。
她没有抬头,只抬起手,拇指在屏幕上一滑,视频电话就接通了。
桃子糯软逗比的声音阔别已久地从听筒中传出,“呦,大美人,收东西呢。”
她趴在床上,抱着一个枕头,眼睛看着镜头,仿佛是刚洗完头发,湿漉漉的短发搭在她脸颊上,皮肤粉扑扑的,周身是温暖的金色阳光和松软的被子,看着好不安逸。
酒妩侧着脸,淡淡地回应,“嗯。”
桃子撑着脑袋,懒洋洋地问:“怎么样,几号来学校?”
“北城八月底有个小漫展哦,要不要来,你都两个月没营业了。”
酒妩停顿了一会,问:“几号?”
“你等一下啊,我瞅瞅。”
桃子捞起一旁的笔电,确认了一下时间和地点,回复她道:“八月二十九,在影展中心。”
北城的几个有名的漫展一多半都是在影展中心办,酒妩也去过两次,那里场地大,设施先进,容纳人数可超三万,桃子说的恐怕不是一场简单的小漫展。
酒妩顿了几秒,“我应该可以去。”
桃子:“别应该啊,这都没几天了。”
“你真要来,就得确定下来,我好帮你跟主办方说,妆容和衣服也要提前定好。”
酒妩:“去。”
桃子本想笑着说好,看她看了一眼镜头,微微一愣,“你眼睛怎么了,熬夜了?”
酒妩:“没睡好。”
桃子知道酒妩平时也熬夜,所以她眼下时常会有肉粉色混淡褐色的眼圈,放平常人脸上,邋遢难看,长在她脸上,反而有种颓冷艳丽的感觉。
桃子早习以为常,看见了也从不说她。
但今天酒妩眼下的眼圈确实太严重,眼皮泛肿,瞳里还有红血丝,一看就不正常,桃子这才才忍不住吃惊发问。
“你是不是跟家里闹矛盾了?这眼睛,像几个月没睡好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