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价也太儿戏了,说跌就跌。
施律没有回答,道:“还有。”
“我没跟那个画手怎么样,哦,他叫穆长卿,是个画武侠的,最近在考虑换工作室才来京港考察。我当时坐到他那边是为了看他新漫画的设计稿。”席觅微解释完了,咬着唇盯着棋盘,心说完了,施律这是第一次生气吧?
他发脾气会不会很恐怖?
可是他的手这么温暖,语气也这么温和,不像要发脾气的样子,这么想着,席觅微好像又不怕了。
他们现在不仅是协议夫妻,还是谈恋爱的关系,算得上真的情侣,施律不至于刚刚交往就凶她吧?
这么想着,席觅微好像又更加肆无忌惮了一点,道:“而且我是因为去看医生手机关机才没有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解释的,不是故意不理你,但这事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这些我都知道,”施律见她坐得端端正正,一副道完歉就视死如归的小学生模样,便知她已经自认认完错,就等着他发作,不由暗叹一口气,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站起身牵着她往外走,道,“不下了,走吧。”
“还没下完呢,”席觅微轻轻捏了他一下,“去哪儿?”
施律的下颌线崩得紧紧的,走进卧室才道:“去戴你的婚戒。”
“都晚上了,明天戴唔……”话音未落,席觅微便被他揽进怀里,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
他极少这么急切和霸道的时候,不等她调整好呼吸便有些蛮横地撬开她蜜色双唇,有力的舌卷着她不断地索取,很快就将她口腔里每一个角落都占领了一遍,放在她后腰上的手将她按得很紧,又好像为了忍住不伤到她而收敛着力气,微微发着颤。
鼻尖全是他炙热的气息和粗重的呼吸,身体被他抱的太紧,席觅微呼吸不畅,想要后撤换气却被他追了上来,她想要躲闪却躲不掉,身体被滚烫的怀抱包围勒紧,后背上很快便沁了一点汗出来,双腿直发软,往后撤了好几步。
他却依然不肯放过她,护着她的后脑勺将她压在墙上,依然不断地用力吻她,自己的气息也在这沉默而凶狠的亲吻中变得不稳,逐渐急促起来。
席觅微睁眼,发现他皱着眉闭着眼,眉宇间有她看不懂的痛苦和隐忍。
她没有对不起他,也好好地解释过了,按他一贯稳定的情绪和修养,不至于会这么情绪化才是,再说,他们不是已经开始交往了么,他难道还要吃那莫须有的醋?
“……律,唔……”她抓着他的小臂艰难地往外推却推不动,指甲在他皮肤上挠出重重的红痕。
施律吃痛睁眼,继而将她放了,背过身抬手擦了擦嘴角,平复着呼吸,哑声道:“对不起,吓到了么?”
他还是自制力太差了,本想在茶室自己冷静冷静,她却主动来找他解释。
其实没有什么需要解释,所有的事他都知道。
她的解释也和他预料的一样。
她和那个画手只是第一次见面,也不是刻意隐瞒对方的性别,是他自己想当然地觉得是女生,还给她选了那么漂亮的裙子。
而且对方是男是女都不可能对他产生什么威胁,他知道她不可能跟一个陌生男人有什么过分亲密的举动,也知道她不是会轻易爱上谁的性格。
理智上他完全没有理由生气,更没有理由在她解释和道歉之后依然这么闷闷不乐。
这很不像他。
“我没有吓到,”席觅微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背上,轻声说,“我知道是你,所以不怕。”
他的胸膛依然重重地起伏,呼吸声却已经小了下来,好像连情绪爆发都只有那么一瞬,很快又冷却下来,他将手覆盖在她左手上,摸了摸她空无一物的无名指。
她将他抱紧,又道了一次歉,而后说:“以后我每天都会戴戒指,不会再给你和公司添麻烦。”
“我在意都不是那个,”他转身看着她,眸色沉如深渊,过了许久才闷闷道,“如果和你结婚的是他,你会忘记吗?”
从头至尾,她没有对他说过一次喜欢。
连他们现在的恋爱关系也是他利用她的心理障碍、以她需要帮助为由,名不正言不顺地绕来的。
他本来以为他暂时又可以满足了,昨晚暗自高兴得几乎整晚没有睡,又怕把她吵醒,连身都没怎么翻,直到手臂都被她枕麻了才趁她翻身抽了出来,到凌晨五点多才勉强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