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弓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吞进去。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怕自己一松手让他的九皇子妃走了,她真的要“病逝”。
他闭了闭眼睛,索性破罐子破摔。
他揪着白榆的衣角,借着自己高热的面红遮盖他的羞耻和一腔他自己也理不清楚的焦灼。
他红着眼睛,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看向他的九皇子妃,又开口说:“母妃……你别走。”
白榆:“……”
她要不是知道反派装疯卖傻,简直要信了!
这又是玩的什么花样?
难道是真的烧糊涂了,把她当成了母亲?
她虽然比他大个几岁,但有那么老吗!
而且他今天烧糊涂叫了母亲,他明天清醒了还不把她挖了心。
白榆慌忙地把被谢玉弓揪着的衣角拽出来,脚底抹油就要跑路。
阿弥陀佛,直接让谢玉弓烧断片了吧!
白榆扯了衣服就跑,神色透着真情实意的慌。
她怕明天被大反派灭口!
但是她一跑,谢玉弓也慌了。
这里就涉及到了一个定律,那就是见到有人跑,就想追。见到有人追,就想跑。
谢玉弓蹦下地就追。
白榆的后颈皮都紧了两个度。
完了!
他果然是要杀人啊!
这大反派也太难骗了!
吾命休矣!
白榆绕着桌子跑了两圈半,最后在房门口的地方被谢玉弓给逮住了。
后颈皮捏在谢玉弓手里,侧脸给挤在了门上。
白榆吓得有些颤抖,虽然她已经经历过一次爆炸死亡。
但是那只是一眨眼的事情,还没反应过来人就没了。
现在她被扼住了命运的后颈皮,谢玉弓要是准备掐死他,肯定会非常疼。
白榆吓得一动不敢动,她再怎么会骗人,会舌灿莲花,也怕死的。
谢玉弓贴在她的身后,大掌压在白榆的脖子上,把人摁住了。
但是摁住之后,他神色突然有些迷茫。
他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他只知道不能让她走,却不知道留下她,还能说什么,她被自己吓得浑身发抖。
谢玉弓有那么瞬间,都打算不装了,想好生安抚她一下。
但是他还没等开口,两个人同时僵住了。
外面下着靡靡细雨,顺着门缝飘进来一点沁凉之意,簌簌的且很小的雨声,像是挠在人心上的指尖。
谢玉弓却希望现在赶紧来个雷,咔嚓一下把他劈死算了。
他僵在那里不敢动,慢慢地松开了他的九皇子妃的后颈。
脑子里全都是她昨夜的样子,还有自己那件被当成代替品的皇子袍。
白榆趴在门上。
脑子乱成了一锅海鲜王八粥。
谢玉弓什么毛病啊?
反派有必要变态成这样吗!
他刚才还叫她母妃,母妃啊!
现在就用枪指着她。这样不知僵持了多久,总之空气都要烧起来了,谢玉弓突然抬起手,白榆吓得缩了下脖子。
然后,谢玉弓越过白榆把门拉开。
血红着一张脸,扯着白榆的手臂,把她拽到门边上,直接顺着房门推了出去。
他又推了她。
再不推走,他怕自己真把她掐死,因为恼羞成怒。
毁灭吧,这个世界。
第20章
白榆猝不及防被推到门外,踉跄了两步,被门口守着的娄娘扶住了,这才站稳。
细雨顺着檐下裹着的斜风扫在脸上,白榆的眼睫颤抖着眯起了眼睛,仿佛突然间清醒过来一般,浑身打了个抖。
那股小命被人捏在掌心的慌张渐渐退去,白榆被娄娘扶着下了台阶。
她拒绝了娄娘撑在头顶上的油纸伞,一路上淋着细雨,好生清醒了一番。
谢玉弓不是要杀她。
他也不是烧糊涂了把她认成了娘亲,且不论她不可能和他的娘亲长得像,谢玉弓也断然不是发了个高热,就认不清谁是亲娘的人。
他又不是真的疯了。
他那反应……
白榆斜倚在贵妃榻上沉思,散落下来的长发被娄娘细细擦拭着。
谢玉弓再怎么样,也只是个才十几岁的男人。
心智再怎么成熟暴虐,他的身体总还是处在钻石男高的阶段。
昨夜刺激太过,他今天应该是动了情欲。
白榆吃着葡萄挑了下眉,细白的指尖染上了一些淡紫色的浆液,被她送到嫣红的口中吮吸了一下。
谢玉弓对她动了欲的这件事白榆还是挺惊讶的。
她自问不算什么绝色佳人,本身还比谢玉弓大了足足五岁,谢玉弓势力遍布皇城,想要什么样的女子应当都不难。
之所以对她失态……恐怕谈不上什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