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和下雪的频率真的好高。”陆时宜感叹, “不像宁宜,有时候一年都下不了一次雪。”
她仰起头看雪的姿态天真娇憨, 周亦淮情不自禁往她脸颊上啄吻了两下。
然而毫无见好就收之意。
雪花落到哪儿,他就亲到哪儿,脑壳、眼角、鼻尖、嘴角甚至下巴,无法预判,也无终止。
她立刻就想将手从他的桎梏中挣脱出来,捂脸。
“怎么还这么害羞啊。”周亦淮攥住她手心,指尖往她虎口压了压。
陆时宜义正言辞地强调:“这是在马路上。”
“没人。”
“……没人也不可以。”
“不是在马路上就可以?”
“也不是。”
“懂了。除马路之外一切没人的地方都可以。”
周亦淮点了点头,下了定论。
“……”他的逻辑总是出其不意到让人无法反驳。
计程车司机打开打来电话,周亦淮简单应了几声,牵着她的手走过去。
有人的地方,他就会收敛,不会肆无忌惮地和她开玩笑。
左手被牵着,陆时宜用右手在手机上搜索有什么刷夜的地点。
但很快就搜不下去了。
周亦淮在玩她的手。先是很克制地捏了捏,后来发现她没有抗拒反应,又揉了揉她的指尖。
再折了折指节,使之屈起弧度,然后从大拇指挨个试到小拇指。
他没想到有人的手能软到这种程度,担得起一句“柔若无骨”,一时玩得不亦乐乎。
最后扒着她的手心在研究。
陆时宜看了眼前面的司机,他很有眼力见地并未与他们闲聊,可他也是能看见他们这边动静的吧?
脸不可遏制地热了。
她往回缩了缩,这人还低下头来小声告诫她:“别动。”
他在她耳边说:“我刚才充当算命先生给你看了一下手相。生命线,流畅没有断点,身体健康,运势很好。”
陆时宜:“?”
他怎么还会看手相?真的不是乱编的吗。
可是他说得一本正经,又格外认真。
陆时宜本来是不怎么相信这种有些玄乎的东西的,这下也想要相信了。
“感情线嘛,”周亦淮继续着古板算命大师的样子,镇定自若地评价道,“很完整,流酥纹很少,性情稳定。你很会爱人,重感情,情感真挚,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很难改变,当然,与之相对应,你也会被人……”
好像说得很有道理。
他顿了一下,顺理成章地接道:“嗯,也就是我,长久而持续稳定地爱。”
陆时宜不自觉地被呛了一下。
他好自然。
她要不要说点什么接上?可是说什么都好奇怪!
脸大概已经热成暖宝宝了。
终于到了目的地,可周亦淮没把她往校外的什么自习室、咖啡馆带,反而往一个小区走。
陆时宜有点懵:“我们去哪儿?”
“有套房子在这儿,”周亦淮掀眼皮,似笑非笑,“不然真打算露宿街头?”
那他前边说“没办法”还说得如此顺口?
很快,她又反应过来。这跟“开房”好像也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脑子顿时有点乱乱的,她压制着心跳问:“你之前有住过吗?”
他点头表示肯定:“刚开学那会儿,身体没恢复太好,住过一段时间。”
“后来呢?”
“后来就没怎么过来了,”周亦淮抬手按下电梯的上行键,转头看向她,“住外面见你不太方便。”
他完全会错了重点,她明明想问后来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耳尖又染上热意。
这会儿两人进了轿厢,陆时宜默默往角落站了站,盯着楼层数,睫毛颤得厉害。
周亦淮眼下也在思考和纠结,这个时间点,这个地方,好像确实有点暧昧了,若再做出点什么亲密举动,担心她要多想。
在心里叹了口气,也没把人拉过来,就倚着墙静静地看着她紧张。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陆时宜回过神,反应过来其实没什么好担忧的,他向来是个很有分寸的人。
到了楼层,周亦淮率先走出去,挡住电梯门,回头说:“走吧,就这儿了。”
怕她实在害羞,他体贴地说:“我还有作业没做完,待会儿出去做,你一个人在这儿不害怕吧?”
陆时宜走出来,看着灯光投射到地上的他的影子。
众多疑惑涌上心头,譬如什么作业不能在家里做,譬如他一瞬间好像突然变得很正经。
明明应该感到安心,但同时又很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