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不成，业火道人有几分意外，更加确定布下阵法的修士来自某个擅长阵法的大门派。
敬酒不吃吃罚酒，业火道人目光凌厉，再次发起攻击。
轰轰作响，阵法波动，不知道能撑多久。
苏晓晓对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
重新回归怨灵的身体，她差一点没有控制住来自心底的暴虐。
血色弥漫在她眼前的每一寸，鼻尖甚至也能闻到腥甜。
这是刻在怨灵骨子中的感知，少了精神力充沛的主体部分，苏晓晓的压制有些艰难。
不，不应是这样。
苏晓晓在血色中忽然想到。
怨灵部分也是她，她性格中被放大的一部分，也就是说，压制是没有用的。
她们本就是一体，谈什么控制。
她要做的是，让怨灵部分也找到自己的本心。
想到这，苏晓晓不动了，准确来说是她放松了自己的钳制。
没人喜欢被控制，她自己尤其如此。
刚才只是情急之下克制怨灵的本能，危机解除后，真正做决定的也是她怨灵的部分。
放弃压制怨灵后，苏晓晓身上的压力一下子就减轻了，她感觉，她自己好像在审视自己的内心。
一遍遍问自己，她是谁，她要去哪，她要做什么。
这种感觉有点像在九死战场秘境一样，只不过当时她的锚点是系统，而现在，她的锚点是自己的本心。
慢慢地，她得出答案。
眼前的血色缓缓褪去。
苏晓晓再次睁眼，回到了魂体的主体部分，而怨灵部分也打上了属于她的印记，她现在是自己的控制者。
问心无愧，自爱自信。
收起瓷瓶，齐陵给她做的牌位在刚才的对抗中断为两截。
她不需要牌位了。
苏晓晓感觉到外面有修士在攻击她的阵法，她睁眼的时候，阵法悄然破碎，在苏家有过一面之缘的黑衣道人站在她面前。
“敢问道友名号。”业火道人看到自己目标怨灵漂浮在陌生修士面前，知道自己来晚了。
他的阴时怨灵已经被打上别人的烙印，再想抢回来，阴时怨灵可能就魂飞魄散了。
既然这样，不如与大门派交好，获取一点补偿。
然而苏晓晓气势节节攀升。
她的修为，心境本就远远超过金丹期。
先前是不想被黑衣道人控制下，让他轻松晋级，现在她的控制者是她自己，又何须压制。
在业火道人的面前，苏晓晓从炼气期道筑基期仅仅是一个呼吸间，从筑基期到金丹期也不过是三个呼吸间，她还没有停下来，再过眨眼功夫，她就成为了元婴期。
更关键的是，阴时怨灵也是元婴期，业火道人面对的是两个元婴期！
业火道人瞳孔紧缩，心生退意，他勉强拱手道，“恭喜道友晋级，在下就不打扰了。”
“等等，”苏晓晓叫住他，“不是问我的名号吗？”
业火道人步步后退，“不敢不敢。”
苏晓晓动了动手指，身前的怨灵头发同样向后束起，露出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庞。
这时业火道人不可能不明白眼前的人是谁，他改进的炼制怨灵的功法，居然让怨灵...自己控制了自己？
怎么可能呢？阴时怨灵生前也只是个深闺小姐，怎么会有如此神通。
业火道人难以置信，又不得不信，事实摆在他面前。
“我不会杀你，”看出业火道人的畏惧，苏晓晓坦言道，“你是因果的重要一环。”
所有的因果都是相关联，她不会让业火道人死在这里，他有他需要承担的因果。
“大能说笑了，”业火道人扯动嘴角，他不明白苏晓晓的意思，但不会死就是好事。
苏晓晓没有多解释，在她成为自己的控制者之后，她听到了龙脉的声音，也是这方天地的声音。
她有别的事要做，不过现在...
“我的名号是...”苏晓晓目光如炬，“苏晓晓。”
这是阴时怨灵的名字，也是她的名字。
第203章 怨灵18
黑衣道人会是懊恼自己晚来一步, 还是会庆幸自己死里逃生，苏晓晓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估计是前者多一点。
最紧迫的事解决了, 她虽然还是怨灵却没有一个控制者掣肘她的行动。
缓缓吐出一口气，苏晓晓散去周身的气势。
她展现出来的元婴期修为是一加一大于二的心境，实际上真实修为不过是筑基期。
刚才听到的龙吟声也帮了她, 让她成功吓退黑衣道人第二次。
来自魂体的疲惫让她身体摇晃了几下, 苏晓晓晃了晃脑袋，她还不能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