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满开始踹她的门,耀武扬威的吩咐:“我懒得做,你滚出来给我做!”
如果在平时,江会会可能已经妥协出去了。
但现在她总会想起周宴礼总和她说的那句:你一直逆来顺受,就会一直被欺负。
周宴礼说的话,她总是记得格外清楚。
踹门声越来越大,哪怕捂着耳朵也没用。她深呼一口气,过去将门打开。
江满在门外趾高气扬:“我让你给我做饭,你个死蘑菇头死哑巴死结巴。”
江会会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对姐姐尊敬一点!”
江满被那一下整懵了,站在原地不动弹,骂人的话全都堵在嗓子眼。
江会会自己也懵了。
她迅速把房门关上,靠着门蹲下,心脏和手和颤抖不停。
低头看着自己宛如得了帕金森一样的手,还是有些不可思议。自己刚才是怎么……了。
感觉像是被周宴礼给传染了,甚至连那一瞬间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像他。
后知后觉的恐惧传遍全身,她低下头,整张脸全埋进臂弯。
怎么办怎么办,江满肯定会和妈妈告状,他会不会继续踹门,他该不会闯进来吧。
这门也不结实,估计只够他再踹几脚了。
她回过头,眼神担忧地看了眼身后的房门。
刚才怎么就……那么冲动呢。
可是门外迟迟没有她想象的动静传来,等她犹豫地将门打开一条细缝,偷偷往外看时。
发现江满居然在厨房做饭。
她惊讶地瞪大了眼。
外面有人敲门,敲了几下就停了。江会会过去将门打开。
门后站着的是周宴礼。她一愣:“你怎么来了?”
他双手揣兜,耸了耸肩:“听到声儿就来了。”
他估计洗了澡,身上的衣服换了,外套敞着,里面的卫衣是一串英文。
身上那股不可一世的纨绔气质真的很难压住,哪怕穿着再简单不过的衣服,都让人下意识退避三舍。
其中自然也包括江满。
他刚刚挨了姐姐的打,现在又碰到周宴礼,吓到双腿打颤:“你也……你也要打我?”
“放心,今天先不揍你。”他像回到自己家一样,大咧咧地坐下,让他给自己拿瓶水。
听到他说不打自己,江满也没太放心,总感觉他在骗自己。
他结结巴巴:“喝……喝什么?”
“有什么?”
“哇哈哈,优乐美,养乐多……”
怎么都特么是小孩喝的玩意儿。
周宴礼让他给自己拿一瓶大人喝的。
江满一脸疑惑:“什么是大人喝的?”
一分钟后,周宴礼的手边放着一瓶可乐。
不光江满,连江会会的眼神都带着质疑。
周宴礼又开始信口胡诌了:“带汽儿的都是大人喝的。”
江会会知道他在嘴硬。
他分明是喝不了酒,只能喝这个。
第二天去学校,江会会和周宴礼讲了昨天的事。
周宴礼一个肩膀挂两个书包,他一个,江会会一个。
单手抓握吊环,让江会会拉着他的胳膊。
上学上班高峰期人很多,车厢都快被挤成沙丁鱼罐头了。难免有人浑水摸鱼。
但凡有人靠近江会会,都会被周宴礼那个充满戾气的眼神吓退。
什么逼玩意儿,也敢性骚扰。
敢碰一下他能把他揍到下辈子大小便失禁。
他的这些举动江会会丝毫没注意,只觉得最近挨着她挤来挤去的人好像变少了。
“我不是说了吗,让他老实就是一巴掌的事儿。他就是个窝里横,你以后就像现在这样,他不听话你就揍,揍不赢就叫我,我去揍。多来几次就老实了。”
江会会居然认真地点了点头。
——
下午第一节 课,班主任来了教室,他笑着和物理老师打招呼,说占用她几分钟的事情,他说个事儿。
班上的人都挺好奇,还以为是和放假有关。
结果他抖出一张名单,清了清嗓子:“这次的竞赛名次出来了。”
刚刚还在睡觉的周宴礼从座位上坐起来,他看了眼旁边的江会会,见她紧张的都快把手里的课本给撕烂了。
班主任推了推眼镜,故弄玄虚起来,过了很久才开口:“今年很荣幸哈,第一在咱们学校,也在咱们班。”
班上只有江会会一个人去参加了竞赛,答案显而易见。
班主任笑容慈爱:“恭喜江会会同学。”
这话一出,班上鸦雀无声,有的只是交头接耳的声音。大家似乎对她竞赛得第一没什么太大的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