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你少喝点儿啊。”
钟点点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模糊应了一句,随即挂断了电话。
付予意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盘腿坐下,掏出自己的平板,开始专心研究起参考视频来。
Jabbawockeez是美国一支著名的街舞团队,经典标志就是白面具、白手套和棒球帽,每个成员都把自己的个人外貌特征遮挡的严严实实。在当年嘻哈街舞盛行的年代,为了摒弃雷同,他们选择将戏剧化的喜剧情节融入到舞蹈中,如同卓别林的电影,让表演层次更加丰富,组合也因此一炮而红。
不得不说,钟点点的建议确实打开了他的思路。
付予意越看越入迷,内心的想法也隐隐约约开始成型,以至于都忘了时间飞逝。
直到练习室门外突然想起一阵敲门声。
“哪位?”
大晚上的,除了他居然还有别人?付予意面带疑惑地停下手中的动作,顺着声音望过去。
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却出现在他面前。
居然是周确屿。
“你怎么过来了?!”
“怎么没接电话?”
两道声音在空气里同时响起。
付予意这才顾得上看一眼时间,才发现居然已经要到十二点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音响声开大了,没听见……”
“没事就好。”周确屿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又问道,“吃晚饭了吗。”
付予意本想说吃了,结果肚子突然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两声。
付予意尴尬地揉了揉脑袋,脸颊微微发烫。
“好像还没吃呢?”周确屿问,声音中带着一抹轻松。
付予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穿越回几个小时前,把没吃完的那半块披萨塞进自己的肚子里。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付予意总觉得周确屿好像轻声笑了一下。不过等他再想确认的时候,对方已经转过了身。
付予意这才发现,周确屿脚边还放着他的行李箱。
“你这是——从老家回来了?”他禁不住好奇地问。
“嗯。”周确屿应了一声,随即蹲下来打开了行李箱。
付予意不解:“不是还有两天假期吗?”
“家里没什么事,就提前回来了。”周确屿说着,一边在行李箱里找着什么东西,像是随口闲聊一般道,“你刚才在微信里说报名了比赛?”
“嗯,队长鼓励我报的。”付予意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就是一时兴起,想试试而已。”
“有好机会,当然要争取。”周确屿回答,随即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塑封盒。
“这是什么?”付予意盯着看。
“枣花酥,家里自己做的,还热着呢,你尝尝。”周确屿拿起一个递过去。
付予意原本打算伸出手去接,却蓦地感到一个温热的东西抵在自己唇边,带着软糯的甜意。
付予意心头一震,伸出的双手就这样悬在半空中。他有些慌乱地抬起头,却恰好和周确屿的目光瞬间交汇。
“好吃吗?”周确屿声音低沉,带着笑意。
付予意这才想起来嚼。他咬了一口,心底忽然如同蜻蜓点水般荡起一阵涟漪,于是只好微微垂下头,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嗯,好吃。”付予意轻声回应。
“我平常吃糖不多,所以没做得太甜。你喜欢就好。”周确屿说着,又拿了一块递给他,“先吃两口垫垫肚子,时候不早了,还是出去吃点热饭吧,楼下的粥屋应该还开着门。”
付予意本想问周确屿也没吃晚饭吗?不过看他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话到嘴边却突然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不是说在家休息够了才回来的么,怎么看上去匆匆忙忙的……
思考间,周确屿已经收拾好了行李箱,正要帮忙关灯关设备的时候,他扫了一眼付予意,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你带外套了吗?”
“外套?什么外套。”付予意被他问住了,“我没穿呀,今天也不是很冷。”
周确屿的动作停顿两秒,接着一言不发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付予意的肩上。
“这么晚了,夜风有些凉,你刚练完舞别感冒。”
“……”
“……”
“!!?!?!”
外套还带着原主人的体温,不经意地罩在身上,宛如一场突如其来的温柔拥抱。
被自己莫名涌上的诡异比喻吓到,付予意不自觉地脑补了这个画面,瞬间感觉仿佛又一股噼里啪啦的电流从脚底飞快爬到了头顶,险些让他大脑神经过载短路。
“这这这这这有点不合适吧!”付予意迅速弹跳着后退两步,就要脱下来物归原主。
周确屿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少有的局促,犹豫地说:“我刚洗过,应该挺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