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舒礼看着进书房不到一个小时就出来的三个人, 一脸震惊：“这就完了？！”
他们不是商量锦鲤未来的个人规划，怎么这么快就商量好了？
“不然你还想要多久？”栗舒荷白了一眼自家的蠢弟弟：“沈教练放弃国家队教练一职来给锦鲤当教练, 诚意足够了。”
她现在是省队的女排教练, 扪心自问，遇到再有天赋的孩子，她未必会跟沈识宴一样放弃国家队的事业来辅佐对方成长。
“我跟老栗就是想见见真人, 看看他人品怎么样。”
“你觉得怎么样？”栗舒礼凑上去问道。
栗舒荷推开弟弟的大脸：“挺不错的, 至少是一门心思搞马术的年轻人。”
“你不觉得他有点不近人情？”栗舒礼悄悄看了一眼客厅里正在聊天的两个人男人。
“怎么不近人情，你说清楚。”栗舒荷弹了一下他的脑门。
“就是感觉。”栗舒礼觉得沈识宴对锦鲤很好, 但总是端着架子，他眼里教练是亦师亦友的存在, 而沈识宴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学校里上课的老师。
明明对方是锦鲤一个人的教练。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谁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再加上人家教练看着就是慢热的类型。”栗舒荷知道他的意思，“好了，以后不许说这种话, 让沈教练听了多伤心。”
栗舒礼没想到仅仅是不到一个小时的谈话, 姐姐和姐夫全面倒戈, 无条件信任沈识宴。
他看了看客厅里捧着脸听两个人聊天的栗瑾。
再加上一个小的，难道栗家只有他一个人有警惕心这种东西吗？
搞体育的人心思真单纯。
这句话他不敢说出来, 怕受到姐姐和姐夫的联合双打。
“教练, 吃花生吗？我剥好了。”栗瑾把奶黄色的花生壳捏开，把里面套着红色外衣的果仁摘出来。
沈识宴看着手边摞成小山一样的花生仁, 冷硬的心一下子变得十分柔软, 他的学生太可爱了, 以后一定要给她最好的庇护。
他伸手揉了揉小孩的脑袋：“谢谢锦鲤。”
他吃下自己平常一向不碰的坚果类食品。
吃完年夜饭就是包饺子, 栗瑾把擀好的面皮放在手心：“……舀一勺馅料, 放在正中央，然后捏出褶子。”
“饺子就包好了。”
她展示自己手心里胖乎乎的小饺子，突然觉得眼前的饺子有点像白夜流星吃饱了的肚子。
沈识宴神色认真地听着学生给他的示范，照着栗瑾教他的步骤，包了一个露出馅的饺子。
“嗳，锦鲤，怎么能让客人干活？”栗舒荷端着切好的白菜馅走出厨房，就看到正在包饺子的两个人。
“没事，正好可以学习一下。”沈识宴摇了摇头，拿起新的面皮练手。
栗经年端着擀好的面皮走到客厅，看到齐齐的一排饺子陷入怀疑沉思。
其中圆滚滚的小饺子一看就是自家闺女的杰作，另一种四处露馅的饺子是谁干的好事？
他看向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三个人。
“铁柱，瞧你包的饺子！”栗经年虎着脸朝小舅子喊道。
栗舒礼猝不及防被姐夫叫出小名，他慌忙地看向一旁沉默的沈识宴。
“姐夫，你怎么在外人面前随便叫我小名？！”
栗经年把手里擀好的面皮往桌子上一搁：“你不看看你包的饺子怎么吃，一煮全散了。”
“是我包的。”沈识宴脸色平静地开口，耳朵变得通红。
栗经年哑火了，当即川剧变脸：“沈教练啊，一看您就是第一次包饺子，回来多练练就好了。”
这到底是谁的姐夫？栗舒礼被栗经年双标的态度整傻了。
最后，栗经年和栗舒荷还是把沈识宴包的饺子煮了，毕竟不能浪费食物。
饺子不出所料在煮的过程中散开，成了饺子片汤。
栗瑾把自己包的小饺子捞出来，端到沈识宴面前：“教练，尝尝我包的饺子！”
“嗯……”沈识宴看着学生碗里跟汤一样的水饺，他有些愧疚：“要不我们换一碗吧。”
栗经年端着一碗饺子走出来：“沈教练，没事，我们还没吃过煮开的饺子呢，正好可以尝试一下。”
沈识宴点点头，默默地把栗瑾捞给他的饺子连汤吃得干干净净。
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家吃年夜饭，没有几十道丰盛的菜肴，每个人只有一碗简简单单的煮水饺。
但是他却感受到家的氛围。
栗舒礼敏锐地感受到青年身上拒人千里之外的隔膜消失，不像之前那种人工智能的感觉。
大年初二，三个人就启程回到棉城的马场。
追逐极光和白夜流星意识到朝对方吼叫不会引起女孩的注意后，便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