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热血马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清香, 属于沐浴露香波的味道，还带着一种熟悉的气息。
追逐极光分辨出熟悉的气息来自哪个人类后, 头顶冒出一个车轮大小的emoji。
【怒火中烧.emoji】【脏话.emoji】
白夜流星往后退了几步，用身子撞门板，它想出去跟那匹讨厌的黑马打一架。
小马房的马隔间门是用钢板制成，里面贴上了厚海绵，防止马撞疼自己。
漫长黑夜无视两匹骂骂咧咧的热血马, 看向站在门口徘徊的星辰大海。
它跺蹄子, 进来啊。
星辰大海听着里面的响动, 犹豫再三还是踏了进来。
漫长黑夜领着栗毛马在追逐极光和白夜流星面前转了一圈，期间不忘记展示自己洗香香的鬃毛。
小骑手给它洗了两个小时呢。
追逐极光和白夜流星在房间里怒不可遏, 只能眼睁睁看着两匹盛装舞步马大摇大摆地离开。
它们把头伸出窗口, 隔着一条走廊对视良久。
最后出现了一个【击掌.emoji】。
栗瑾发现漫长黑夜不再独来独往，时不时会带上星辰大海一起散步。
虽然漫长黑夜多次不经过允许打开星辰大海的房门, 但是她还是很高兴小黑马交到了好朋友。
漫长黑夜是她所有小马中最大的一只, 但是也只有六岁, 在栗瑾眼里还是一个大宝宝。
随着期末考试临近, 栗瑾开始忙碌起来, 陪伴小马的时间越来越少，她恨不得把自己分成两个，一个学习，一个陪小马。
愁的上火不只是栗瑾，还有沈识宴。
“这道题写错了。”沈识宴打了一下栗瑾手里的笔，在草稿纸写下一串正确的公式。
他当初多庆幸学生马术天赋高，现在就多后悔答应给她辅导功课。
第一次见到辅导功课比带训练还累的学生。
他觉得栗瑾的智商全长到赛马上面，马场那四匹马一个比一个聪明。
“用完全立方差公式，你带换底当然解不出来。”沈识宴把题干的关键数字圈出来，让小孩去理解数字的用法。
栗瑾并不是教不会，而是教会了一个，改变题干顺序，眼里就变成了新题。
他尝试用题海战术，把所有的出题格式都塞进小孩的脑瓜里，但是小孩会忘掉第一个学会的公式。
这更让人崩溃了。
栗瑾感受到教练身上的低气压，每一笔写得胆颤心惊，生怕自己写错。
沈识宴不会严厉批评她，但她看到男人没有表情的脸，头皮开始发麻。
“砰——”
教室的窗户被顶开，一颗马头伸了进来。
栗瑾以为是小马驹，她抬起头看到漫长黑夜和星辰大海，眼里闪过惊讶。
她的小马从来没有打扰自己上课，怎么今天突然闯了进来？
星辰大海嘴里好像含着东西，栗瑾担心地走上前查看。
她摸了摸栗毛马的下巴，让它把异物吐出来。
一个沾了口水的硬物吐到她手上。
栗瑾看着手里那块爱心形状的石头，饱受数学折磨的心灵一下子被治愈了。
她低头亲了亲星辰大海的白章：“谢谢大海。”
同时没有忘记顶开窗户的漫长黑夜：“黑夜也很棒，带大海找到我。”
她在两匹小马的额头上吻了几口，恋恋不舍地关上窗继续学习。
距离期末考试还有三天，栗瑾开始焦虑不安，她参加一星级比赛都没有这么紧张。
她有一种泰山压顶的预感，想到自己飘红的成绩单。
彻底睡不着了。
沈识宴看在眼里，期末考试前一天，他拿出一张手写的试卷，慢条斯理地给学生讲上面的题。
栗瑾心里焦躁，碍于沈识宴的威压，只能强迫自己听进去。
考试那天，栗舒礼让马场掌勺的大厨做了油条。
一根油条，两个鸡蛋，还有一碗牛奶。
“尽力就好。”沈识宴帮栗瑾检查文件袋的文具，确认三角尺、橡皮擦、铅笔没有问题后，把它交给小孩。
栗瑾坐上栗舒礼的电动车后座，来到学校参加第一场考试。
学校外面都是送孩子考试的家长，交流自己带孩子的经验。
“加油，相信自己！”栗舒礼捏了一下外甥女柔软的脸蛋，他早就知道外甥女智商随姐姐，再加上姐夫也不是聪明人，没有强求孩子能考第一名。
栗瑾神色严肃地点点头，仿佛参加的不是八年级期末考试，而是高考。
她走到自己名字所在的考场，等待老师发试卷。
第一场语文考完后，几个同学聚在一起开始对答案。
“我觉得第二道题应该选A，我觉得巉岩是chan，卷子上面是can。”
“但是C也有问题，出轧，第二个字是二声吧，题里面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