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补给我,好不好?”贺睿一脸无辜的看着陆铭,像个冲人摇尾巴的金毛,让人不忍拒绝。
陆铭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朝他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算是对贺睿的应允。
贺睿兴奋不已,埋头在陆铭胸口流连忘返,留下一连串的暧昧红痕,还有几个清晰的牙印。
明明已经亲热过无数次,贺睿依旧保持着无限的热情,像个得到肉骨头的大狗,尾巴摇的异常欢快。
“贺睿……”陆铭搂住贺睿的腰,一声又一声的喊着他的名字,宣泄着内心压抑的情绪。
对于这个决定,其实陆铭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他知道很自私,可他就是想放肆一回。
如果贺睿因此恨他……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陆铭的心像是缩成了一团,闷痛传开,让他下意识选择回避这个问题。
他紧紧搂住贺睿的身体,借此汲取一点安全感,让他有继续下去的勇气,以及不会后悔的决心。
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一刻,陆铭还是有些动摇,他紧攥住扶手,看着江沉的眼睛,自嘲似的问,“你说,我是不是蠢得过分?”
江沉没有敷衍他,眼神没有丝毫的波澜,淡淡道,“你没必要为他做到这一步。”
“那你呢?”陆铭知道江沉做的事情,可他无缘置喙什么,“如果那个孩子生下来的话,你会爱他吗?”
江沉的眼神微动,许久没有应声。
他知道陆铭指的是什么,那是他和阮曦然的第一个孩子,六个月的时候意外流掉了。
如果那个孩子生下来,现在也有两三个月了吧,可惜没有如果。
其实,在阮曦然流产后,江沉一直被内疚悔恨的情绪煎熬着,可这份情绪并没有让他放弃对阮曦然的仇恨,以至于他在伤害阮曦然的路上越走越远。
许久,江沉轻声开了口,又似乎在提醒着自己什么,“我会爱他,尽管他是我不爱的人生下来的。”
阮曦然,是他不爱的人。
闻言,陆铭笑了笑,心里似乎有了底气,连江沉这么冷情的人都会爱自己的孩子,他相信贺睿也会喜欢孩子的。
植入胚胎的手术不算麻烦,一个小时也就结束了,需要卧床休息一天,方便胚胎着床。
反正有了出差做幌子,陆铭也就安心在江沉的实验室待着,闲来无事的时候,还能和他聊一聊。
“江沉,其实你也够狠心的,把他送进去,他不是才流产,好歹给你怀了孩子,也真舍得?”
陆铭躺在病床上不敢动,无聊又紧张,便拿江沉打趣,随口聊起了他和阮曦然的故事。
“那是他欠我的,再说,那也是他自作自受。”江沉简洁道,可眼里的一丝挣扎还是暴露了他的内心。
他恨阮曦然,想要报复阮曦然,可两人的关系毕竟不单纯,他也会有一点的心软和不忍心。
“他的确做错了事,但他并没有伤害到你,他父亲做的事,你不该都强加到他身上,这对她来说也不公平。”
对于阮曦然的遭遇以及做过的事情,陆铭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他没有立场去评判对错,或者说去可怜他。
只是想到他现在的下场,不免觉得有点唏嘘,因为他也见过那个小少爷最光鲜亮丽的骄傲模样。
“没有什么公不公平的,他现在连跟我讨论公平的资格都没有。”江沉微微冷了脸。
他对阮曦然的恨意似乎很深很深,家庭的变故是他对阮曦然恨意的来源,但或许也是爱意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只是因为爱意没有合理的来源,便随着时间的久远,隐匿在心底最私密的角落,成为了无法宣泄的秘密,最后借着恨意一起表达出来。
陆铭没有再说什么,感情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无权评价什么。
在实验室呆了两天,陆铭的身体情况稳定后,便结束“出差”回了家。
那天晚上,贺睿回来的很晚,喝了很多酒,陆铭有些生气,可还是去给他冲了杯蜂蜜水。
“贺睿,先把水喝了,会舒服一点。”陆铭耐着性子,照顾酒鬼的脾气还算温和。
“不…不想喝。”贺睿推拒着陆铭的手,醉醺醺的趴在床上,让人不禁气从中来。
“贺睿,把水喝了,然后赶紧把衣服换了去洗个澡,一身酒味儿。”陆铭皱着眉,有些嫌弃的说。
“不想动,陆哥,你别管我。”贺睿扭着身子往床上拱,身体沉重的没有力气,根本不想动弹。
贺睿的酒量很差劲,平常倒也很少喝醉,不知道这次又怎么了?
“贺睿,你别仗着喝醉就耍酒疯!”陆铭拍了拍贺睿的脸,皱着眉道,心里的不悦更重。
贺睿委屈巴巴的扭过头,见陆铭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然后就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起来,步伐踉跄的走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