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真相……不言而喻……
顾南思捏紧拳头,心疼的看着地面上痛苦无助的安衍,恨不能立马冲过去将人拥进怀里,只是齐叶的人紧紧盯着他的动作,一旦他有任何举动,他们的枪头就会立马对准安衍。
他只能远远的看着自己的小孩悲痛绝望,却无能为力。
贺知瑾纵然再替安衍心痛,可他也只能站在顾南思身后远远的看着。
看着安衍那副痛苦的模样,齐叶早已扭曲的心理却并不满足,他冷笑一声,对他人的痛苦视而不见。
“安伯母,你知道为什么在你询问安衍是不是用身体换来的这一切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犹豫的承认吗?”
“按理说,你刚从手术台上下来,一切都还不稳定,当时他就应该找个理由先骗骗你,等你身体好转的时候再承认。”
安妈妈赤红这双目怨恨的看着齐叶,却听到齐叶像是讲笑话一样的说,“那是因为,他因为你,受了刺激,耳朵应激性失聪,他根本就听不见你说了什么,为了稳住你的情绪,他只能不断地点头啊。”
“你说什么!”
此时别说安妈妈震惊,就连顾南思都是身形一阵不稳,他竟然不知道,在他不在的时候,他的小孩曾经那样的无助过。
他的心脏就像是被捏住了一样,他深吸一口气,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质问的看向文宴和贺知瑾,那两人心虚的摸摸鼻尖不敢看他。
安妈妈想起那天,她在重症监护室醒来看到安衍的第一眼就问他,“告诉妈妈,你跟顾南思是什么关系,你跟他上|床了?你摇摇头妈妈就相信你,你告诉我!”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了?为了什么?为了钱?是不是!”
然而那日,听不见任何声音的安衍只能不住的点头。
安衍跪坐在地面上,哭到不能自已,文宴和贺知瑾心痛的别过脸,不忍心看着这一幕。
安妈妈抬起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摸上安衍的脸,喉头哽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别说了……别说了……”安衍哭着哀求齐叶,然而齐叶却只是挑了挑眉,继续道,“然而安伯母似乎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吧,在安衍最需要您的时候,您似乎在怨恨他,连见他一面都不肯呢。”
“够了!”顾南思暴呵一声,堵住齐叶的话头。
齐叶被男人突然的爆发吓了一跳,但他很快恢复,看向顾南思的眼里满是玩味,“够了?呵呵呵,远远不够!”
他突然变了脸色,嘴角升起一抹阴狠的笑意,“这个世界如此的令人绝望,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痛苦?我得拉着你们所有人陪我一起堕落啊,呵呵呵……”
他看着顾南思的眼神笑意越来越浓,顾南思心里的不安也随之越来越浓。
齐叶说,“安衍,你一定一直都有一个疑问,到底是谁在你妈妈手术前见过她,刺激到了她,以至于让她差点下不来手术台,也间接害的你应激性失聪呢?”
他话虽是对安衍说的,眼神却意味深长的看着顾南思。
顾南思猛地看向安衍,他突然希望小孩此时什么都不知道。
恨意从来都没在他身上表现的如此具象,男人眼里的杀意越拉越重,垂在身侧的手青筋毕现,乘人不备缓缓摸向腰间,他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住嘴!”
“不许动!”一个黑衣男子警惕的盯着顾南思的手,手里的枪迅速对准安衍。
顾南思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却只能停下摸枪的动作。
齐叶嗤笑一声,“怎么,你怕了?可我偏要说!”
“那个人就是顾南思!”齐叶眼里的执拗疯狂越甚,大有种鱼死网破之势,“顾南思在你妈妈面前亲口承认了自己包养了你,你妈妈拥有的这一切最好的医疗条件都是你拿身体换来的。”
“你说……什么?”安衍抖着唇不可置信的看向顾南思,小脸苍白就连嘴唇都在瞬间变得铁青。
然而顾南思却瞬间偃旗息鼓,颓丧的垂下头,杀伐果断的狠厉狼眸里此时满是懊恼和悔恨,他甚至连安衍的眼睛都不敢看了。
心脏在那一瞬间被人掏空了。
什么东西崩塌了?发出好大一声的巨响,听得他耳朵好痛,他无声的张着嘴巴,想要崩溃的大喊,但是发不出来声音……
身体被突如其来的痛苦击的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安衍痛苦的弯下腰,额头支着地,身体剧烈颤抖。
安妈妈惊叫一声扑过去,将安衍揽到怀里,失声痛哭。
“小孩你怎么了?你别这样好不好?”男人紧张的望着安衍没有了灵魂的瞳孔,骄傲的伪装被他一瞬间撕碎,他再也撑不住的身体一软,就要扑过去,被文宴和贺知瑾眼疾手快的拉住,不敢让他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