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只听声音,下一个说话的似乎是毛莫:“人类的科学家已经检测到濒死的那一瞬间会发生高频神经元活动,有的认为是灵魂出窍,有的认为是大脑想再挣扎一下唤醒身体机能。他们迟早会掌握如何精准探知和操控自己、他人的大脑意识。所以,闻道有先后,我们就是那个先,人类科学家就是那个后。仅此而已。”
唔。
然后是拉默:“我要讲的是决定论。1814年,法国数学家皮埃尔·西蒙·拉普拉斯提出一种叫‘拉普拉斯妖(恶魔)’的假想生物。他假设它知道宇宙中每个原子确切的位置和动量,能使用牛顿定律来展现宇宙中发生的所有事件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
“他在概述论的导论里写道:‘我们可以把宇宙现在的状态视为其过去的果以及未来的因。如果一个智者能知道某一刻所有自然运动的力和所有自然构成的物件的位置,假如他也能够对这些数据进行分析,那宇宙里最大的物体到最小的粒子的运动都会包含在一条简单公式中。对于这智者来说没有事物会是含糊的,而未来只会像过去般出现在他面前’。
“但如果真有这样一位‘智者’或其他类似存在,一切都是注定的话,那么人类就无法确定自身存在的意义,就会产生虚无感。
“新梦想公司的系统却对你说,他们没给你任务,你的选择是随机的,你信吗?新梦想公司既然能制造你的人生经历,控制你的大脑释放电信号,就能左右你的选择,相对于你来说,新梦想公司就是拉普拉斯妖了。啊,在你的认知里,玉皇或者祂的其他身外化身又何尝不是拉普拉斯妖?
“比如说嘉波能去往过去未来,所以知道了某段时间范围内已经发生和尚未发生的事情,它可以选择对它有利的那个走向,但我们怎么知道那个走向就不是已经注定的那一个呢?因为对它最有利,所以它必定会选嘛。
“那嘉波、你、我,我们所有人,能不能不走向那条注定的路呢?能啊。只要我们跳出我们所在的世界的拉普拉斯妖能控制的范围之外……然后踏入另一个拉普拉斯妖的范围之内,也就是火湖连接的另一边。
“听到这里你是不是迷糊了?我举个例子,一个大力士能举起很重的东西,但他不借助外力就‘举不起’他自己,类似的ZJ故事有‘上帝造不出祂举不起的石头,那祂就不是全知全能的’……”
我本来被前几个知识碎片催眠得想睡的,听到新梦想公司和系统就越听越精神——事关身家性命——连眼都重新睁开了。
很快魔神们就发现我这个状态,把拉默挤开:“不要好为人师!刚才的不算,来来来,我来讲音乐理论基础……”
这个干讲真的催眠。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真的给我唱起了催眠曲:“If only I could see your mind.Like yellow flowers in the dark...If you can look into my heart.Take a guess should I be smiling...”
我的思维逐渐沉淀下去。
“停止蔓延了!到底了!到底了!”
“挖!”
“嘿!”
“哈!”
“轰——!”
“叮!”“当!”“当!”“叮!”“铛铛铛……”
“轰——”
“叮!”“当!”……
“通了!通了!”
“谁去探探路?”
我被人粗暴地摇醒,一睁眼,富卡斯就对我说:“有风吹过来,还有光,通了!快用你的毛去探探路!”
“通了?这么近吗?”环视周围,我清醒了,一看身下是个巨大的、垫着菲力克斯柔软羽毛的、类似华国西南地区的人力滑杆一样的担架。怪不得身边总有声音,它们挖到哪里都带着我。
也怪不得挖得这么快,我们的周围黑压压,全是奇形怪状的魔头,比肩接踵,它们能力又强、数量又多。
而我们的视野前方,一个小到只有拳头大小的石洞传出“呜呜……”的风声,彰显着它的存在感。
没直接冲过去是他们谨慎。
我的问题有很多,比如:“一路挖下来,都有什么石头?是地球上的石头类型吗?如果是,我们是在地球的哪一层?地核、地幔,还是地壳?嘶……”
毛毛直接被富卡斯揪掉一根,它说:“快点!”
我理解它迫切的心情,不跟它计较,接过毛毛就往洞里用力一扔。
视角转换,我看清了距离洞口最近的地方的情况,然后愣在了那里。
“怎么样?”
“你说话啊!”
身后的魔神急得踹我肉最多的屁股,踹得“duangduang”乱晃。
我一时都没理会。
我认为的地狱还能是哪里?除了耶路撒冷下边那个,就只有那个佛教和道教文化融合之后的地狱(阴间)了啊。我还在朴重吉是李芳雨那一世的时候跟他开过玩笑,说我前世乃是司掌大海之底“活大地狱”(又名剥衣亭寒冰地狱)的十殿阎罗之楚江王的喽啰,牛头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