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的时候,“张禧嫔”徐仁静正在大造殿仰头狂笑,唇齿之间还连着口水丝那种。
真是将一个宫女出身、得势便猖狂的女人演绎得入木三分。我搓了搓胳膊。
副导演之一溜到我身旁,问我:“李理事,有兴趣客串一个角色吗?”
导演也在瞄我。
我条件反射,想到一个可能:“经费短缺啦?”
“没有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副导演疯狂摇头,“虽然经费是越充足越好,但我们也不能骗您啊。就是我们导演吧,他颜控,有几个角色,啊,就是饰演肃宗的几个孩子的演员,他觉得他们不够好看。”
“……”这种事,我得打电话问问李玉,我示意副导演等我一会儿,我去一旁询问李玉的意见。
“肃宗的孩子啊……我记得有四个、五个,还是六个,你演哪一个?等等我查一下……”电话那头传来“啪啪啪啪”敲打键盘的声音,没一会儿李玉说,“长子李昀是后来当了皇帝的景宗,是张禧嫔之子,从小体弱多病,在位四年就死了,还无儿无女……
“第六子李昍(xuan,一声),二十一岁就死了。
“还是这个好!次子李昑(qin,三声)!CX英祖,活到了83岁,儿女成群,孙子李祘(suan,四声)是CX正祖。”
他的身旁传来赵慧美的声音:“俊秀啊,你回来我让店里的设计师给你亲自设计服装,请经验丰富的老裁缝给你手工刺绣。”
我有点好奇:“你们怎么不反对?”
“你为什么会以为我们会反对?”赵慧美奇怪地问,“你幼儿园和初等小学表演节目我们都有拍照摄影当作纪念啊,就那个《春天来了》,是叫《春天来了》吧?还有那个华国名曲《茉莉花》。”
让人印象深刻的红脸蛋子。“可是我今年快27了。”我说。
赵慧美笑道:“那还不趁着你青春帅气的时候多拍点。对了,到时候别把衣服给我弄坏了,我等电视剧播出的时候挂我店里的一楼橱窗供人瞻仰。”
“……”原来还想着这个呢。
投资人客串还自带服装,我这么一说,导演了了一桩心事,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
轮到我的戏份的当天,我穿着王世子的圆领、红地、四团龙纹的常服在景福宫里到处溜达。
这回可是穿金戴银了。赵慧美十分舍得下本钱,织金工艺(找的华国师傅)需要用到的金线都用真的,龙袍专用的云锦(王世子穿已经属于逾越,但是她不管,就要体现尊贵)也搞来了很多,以至于我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浑身散发出的金钱的芬芳让所有人都捂住了口鼻。
我的第一场戏是夜戏,本着要做就要做好的原则,我手拿剧本,看两眼,背两句,再加深加深记忆。
埋头走到一个乌漆嘛黑的地方的时候,我正打算拐个弯儿,就被一个黑影迎面撞到身上。
大概是个人。
这人力气还不小,直接把毫无防备的我装得转了一圈,扑进了黑暗里。
是真的黑啊。我把视力加到30,已经超凡了也什么都看不到,瞎子一样把手往前伸。
“哈喽?”
“有人吗?”
TBC.
第93章 与吸血鬼的缘起
明明问了两句话,可是什么声音也没传进耳朵里。我把视力点数渐渐往上加,都加到100点了,面前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歹运这就来了?我一直在原地没动,把伸出去试探的手也收了回来:【系统。】
【我在。】
【你知道这是哪儿吗?怎么到处都是黑的?】
【时间的罅隙。】
【具体一点。】
【沧海桑田这个词你知道吧?简单概括就是,在你现在所处的位置,存在过、正在存在、未来即将存在无数有机物和无机物,发生过、正在发生、未来即将发生无数事件。你最好先别轻举妄动,它的时间流逝——无论是前进还是后退,虽然慢,但依然存在着,当心你被曾经存在或即将存在的有机物和无机物……穿透。但用耐力点数的话,你是安全了,对方如果是人,必定粉身碎骨。
【至于为什么到处都是黑的——你施展“缩地成寸”穿越空间的时候,所见到的景象是各色线条,因为周围的人事物在飞速变换位置。那么我打个不太形象的比方,穿越时间罅隙的时候,就像面对着一个又一个不同的文字反反复复重叠在同一个位置,人看它的时候只能看到漆黑一片,而不是它的每一个笔画。】
我浑身僵硬:【有没有什么办法脱困?】
【你的牛角。】
我取出牛角:【然后?】
【戳呀。】
我把牛角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地往前递出。
“呲。”光亮照进时间罅隙,黑暗像被清洁剂和流水不断冲刷的油污一样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