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植双颊涨红,无地自容。
我掰开徐仁宇的手:“我要和他结婚!”
他四处看了看,发现了那个空水桶,问:“你喝了多少水?”
张开双臂,举到头顶合拢,我说:“一桶。”
徐仁宇对陆东植说:“他水中毒,现在是谵妄症状,没有羞辱你的意思。礼物留下,你今天先回家吧。”然后立刻拨打了急救电话。
陆东植讪讪点头,放下礼盒就快速离开了。
据徐仁宇事后告诉我的,我在被医护人员抬上救护车之后还对着空气表白对陆东植的一腔爱意,什么上下班车接车送、亲自制作爱心餐、给双方手机下载安装情侣定位软件、把电脑屏保和手机锁屏全换成动态的狍子等等。
我躺在病床上,双眼放空。
周围都是来探病的亲戚朋友,他们早就被徐仁宇告知了我水中毒之后发生的所有事,脸上的笑意憋都憋不住。
我一把把被子拉到头顶,隔绝他们的视线。
“黄顺范”说过,一开始是Y望,然后是容忍与依恋,最后经历深厚的友情,才能获得永恒的爱情。
我不会给自己机会的。
【系统,很抱歉打扰到你玩游戏,我需要你的帮助。】
【请指示。】
【如果我有任何试图亲近和讨好陆东植的举动,请限制我的大脑给身体发送相关信号或者限制释放多巴胺、催产素和垂体后叶素。】如果我看到陆东植不会感到愉悦、不会产生信任和X欲,那就永远不会走到金箭代表的永恒爱情的第二和第三阶段。
【是。】
心跳?有直接控制大脑好使吗?
哼。
不止智者,傻瓜也有权利不入爱河。
一场本该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就此落下帷幕。
消失了一个多月后,魔鬼柳重新出现在我的卧室里。
他目光沉痛地看着我:“我真的是一片好心。”
“我信。”我抱着1000毫升的大水瓶,用吸管嘬水喝,“所以我没报复你。”水中毒教训惨痛,我至今不太敢见亲友。
自以为是的好意,弄巧成拙。对柳,我真的很宽容了。
“那可是永恒的爱情!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他愤愤不平,“多少人为了永恒的爱情宁愿去死!你却百般嫌弃。”
“人都不是永恒的,连神也不是,还要什么‘永恒的爱情’?”我说,“丘比特的金箭在人和神死后还有效用吗?如果没有,那也不叫‘永恒的爱情’。”
柳半天想不出怎么反驳我,朝我伸出手,做了个抓握的姿势。
我条件反射把耐力加到30,双手比到身前做了个防御的姿势。
一只金箭冲出我的左胸,回到了他的手中。他看着金箭,说:“我跟无数客户交易多年,它真的很难得。”
“你要是说它用一次就不能用了,我向你道歉并愿意适当赔偿,它要是能重复使用,那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我并不是一点都不生气。”我说。
柳无声消失,没说再见。
我看向床头柜,那上面,陆东植送的手工蜡烛正冒出袅袅的烟。
烧完就是物尽其用,既不会碍眼,也不会白费别人一番好意。
11月,我面试了一个叫金敏秀的吉他手,他染着一头遮住一只眼的黄色短发,面容英俊、身材高挑,但是很遗憾五音不全。
我瞄了一眼他的住址,在104月亮村,便对他说梦想归梦想,现实归现实,因为容貌突出,我愿意签他当演员,先能养活自己再说,问他肯不肯。
他摇头拒绝了我。
因为他,我又想起了邦东九,想看看邦东九的智力恢复正常了没有,就在工作期间摸鱼,施展“缩地成寸”去了一趟104月亮村。
我还记得他上次出现的地方,便沿着巷道和石阶步行前往。
还是那套蓝色条纹运动服,或者他有很多套一样的也说不定。我躲在一旁偷看,心想。
还是被小孩子们用火腿肠诱骗着飞扑进了沙坑里,或许“神仙的皴”没起作用也说不定。我换了条腿承受体重,心想。
但当那个妹妹头男高中生背着书包出现,他的表情有片刻变得充满攻击性,我就知道,没有什么说不定。
他不是傻子。
他们两个人身手矫健,动作灵活,在104月亮村的房顶上演跑酷。
我将速度和敏捷点数加到30,视力和听力加到9,紧随其后,双脚落地的频率都和他们保持一致,没发出额外声响,看着他们进了一家小邮局与另一间房子背后的狭窄空隙里。
没一会儿一个肥胖的中年邮递员就从邮局出来找他们了,往里扔了一个大包。
他们打开了包,开始利落地进行组装,一分钟不到就各自组装好了一支78式狙击B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