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开车的柳一声大吼:“我忍你很久了!你说话注意点!谁被你打败了!”
我不理他,只看毛泰久。
“你比他强,那是我亲眼所见。”他点了点头。
柳:“喂!”
这脸色也还是不好看啊。我说:“泰久哥,我们还去吃烤牛里脊吗?”
“吃啊,不过得先给你买套衣服穿。”他终于转过头来。
柳:“有人理我吗!”
“那吃完烤牛里脊我们先逛街,然后去打拳,今天一天我都会陪着你的。”我说。
毛泰久说好。
前方,柳开着车进了岔路,和我们分道扬镳了。
那家烤牛里脊很好吃,就是店里提供的清酒味道不怎么样,毛泰久叫司机另外买了华国名牌白酒,和我喝得满脸通红。
我们都醉了,但还记得要去打拳,互相搀扶着,走得歪歪扭扭,司机不远不近地跟着。
我才知道原来耐力111也经不住这么喝酒,也不知道是不是酒进了我的肚子的关系?但妖魔内丹也在肚子里啊?难道它是固态我吸收不了所以对我没造成伤害?我的思维已经开始发散了。
毛泰久脚下一扭,刚要往地上倒,我就一把捞住他胳膊,自己往他身前一蹲,把我往我背上一送,轻松地将他背起。
也许我脑子真的不清醒了,我对他说:“泰久哥你别害怕也别自卑。柳是魔鬼,还不是撒旦那个级别,就是普通魔鬼,可你是普通人吗?不是啊!你是成运通运集团毛代表!你们不在一个赛道上!知道了吗!”
他一边说着知道知道,一边在我背上搞出“悉悉索索”的动静,我正在想他在干嘛,嘴唇就被什么东西怼了怼。他说:“司机买酒,没让找零,买了几根棒棒糖。”
我问:“你吃了吗?”
他含糊着说:“正在吃。”
我“啊呜”一口从他手上叼走棒棒糖,舌头一卷,尝到甜头了才空出一只手捏着纸棍从嘴里转着圈拿出来。
看了眼,是我喜欢的牌子,于是重新塞进去:“谢谢泰久哥。你还没答应我,要回答知道了才可以。”
他说:“知道了。”
天刚擦黑,路上行人很多,经过时都以好笑的表情看着我们这两个醉鬼。
我迷迷糊糊看到一个男人也和我一样背着人,只不过我只背着毛泰久一个,他一脸生无可恋、弯腰驼背地背着3个大人,腿上还挂着个小男孩。
我打了个招呼:“先生你挺厉害啊,背4个人。”
他猛地扭过头来看我,还想伸手拉我胳膊,被紧跟着我们的司机阻止了,他似乎在哀求着什么,我没听清,直往前走。
最后拳肯定是没打成的,我直接把毛泰久背回了他的高层公寓,在他家住了一晚。
在那之后不久,我签了那个在月亮村里弹吉他的女孩子。
她叫金怡景。
正在我忙于给她找专业声乐老师培训时,柳带着一个清秀的青年男人到艺林找我来了。
我们在公司一楼的咖啡厅坐下。
柳向我介绍带来的男人,说他叫河立。
我说哦。
柳说他以前叫徐冬春。
我说哦。
看我反应淡淡,柳才说:“就是那个金怡景身边的老人。”
我:“!!!”
我猛地把头扭向“河立”。他避开了我的视线。
柳说他错了,比起还有青春和天赋本钱的女孩子,当然是半截身体入了土、既没钱又没时间还对实现音乐梦想有期待的老人家更容易堕落啊。
我无话可说,只能看他嚣张地狂笑离去。
“河立”从椅子上站起来,朝我鞠了一躬,也跟着走了。
“李俊秀,两败俱伤不划算,我们各凭本事吧,我去诱惑堕落,你去避免堕落,怎么样?”我的耳朵里、脑子里一时全是柳在月亮村的时候说的这句话。
他说他去诱惑堕落,没说目标是谁。
我上当了。
在我还没把这事放下的时候,牧师也来找我了。
还是那家咖啡厅。落座之后,他说,你可以不说话,只听我说吗?我在惭悔室聆听过无数个兄弟姐妹的祈祷和赎罪,但是从没向别人倾诉过。
举手之劳。我说好。
他说了一堆宗教之间互相影响、互相借鉴、互相融合的案例,才说到重点:三个神仙里,一个信道教,一个信佛教,这两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只有他信JD教,无论是法统还是别的什么,始终找不到相通的地方,所以他放弃了。
当牧师聆听“兄弟姐妹”们的苦恼和忏悔是助人,当警察惩恶锄奸也是助人,不如去当警察。
从牧师到警察,您这跨行也跨得太离谱了吧?不怕劈了岔。但是,尊重、祝福。我说:“……祝您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