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给她们准备的是李英俊、姜耀汉、具瑞镇和尹熙材,不是徐文祖、毛泰久、徐仁宇那几个。我作为妇女之友,是不会推姐妹进火坑的。
看,他们现在已经开始交流了,能激发点火花就激发,没有那也不强求。
卓秀浩没有回国,我把自己的手机摄像头对准会场摆好,给他实况直播,看不看是他的事,睡着了我也管不着。
看了一圈,就剩还在卓家综合医院实习的牙医徐文祖、才上中等学校的郑巴凛和大家格格不入,只能盯着电视放空双眼,我就凑了过去:“巴凛,你今年多大了来着?”
“13。”
“13就一米八了?”我震惊万分。
“啊。”他神色淡淡,“体检之后,医生说骨头还没闭合,营养均衡、充足的话还能长。”
我有点嫉妒:“你悠着点儿,长到185差不多了,再高就不礼貌了。叔叔给你买小天才电话手表。”
郑巴凛翻了个白眼:“……无论见你多少次,我都觉得你幼稚。我是天才没错,但不需要电话手表。”
“嘿嘿,”我说,“原形毕露了吧,刚才还装害羞呢。也不知道是谁幼稚哦,跟我玩水上漂玩得那么开心。”
他盯着电视的眼睛这才朝我转过来,眨了眨,语气没有一丝起伏,说:“……是的,我装的,那又怎么样。你不是说过吗,克制自己,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我今天真的不想理会路上发生的那件事,如果不是吉茂园在的话。我才知道伪善原来也这么难。”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慢来。”被他毫不留情地抖掉。
徐文祖面无表情地看我们半天了。
“……”看得我压力有点大。我问:“文祖哥有事?”
“有事。”他勉强勾起一点嘴角,说,“实习一年之后,我要自己开一家牙科诊所,你说,选址定在哪里比较好?”
给牙科诊所选址?这可是件大事!千万别选什么待拆迁的犄角旮旯!万一偷偷杀人……我掏出备用手机,坐到他旁边:“说说你有多少预算,不够我再添,确定预算,才能确定区域。现在经济不景气,江南房价才最高点的3、4折,此时不买更待何时?”
这会儿我们靠得相当近,我却没在他身上闻见消毒水和鸡粑粑混合的味道。
洗澡、换衣服加喷香水了?我用力吸了两下鼻子,确实有股若有似无的草木香。
他无奈地敲了敲我的手机屏幕:“专心一点。”
“哦哦。买还是租?”
“买。”
“买一层还是一栋?”
“一栋。三四层的小型大厦。”
我们一连看了松坡区、瑞草区、麻浦区三个区,眼都挑花了,厨房里忙活的厨师才通知可以上菜了。
我特意让中意的粤菜餐厅厨师上门来服务的,红烧乳鸽、蜜汁叉烧、上汤焗龙虾、清蒸东星斑、鲍汁扣辽参、蒜香骨……他们有口福了。
虽然我嫉妒郑巴凛长得快又长得高,但真到了吃饭的时候,我坐在他旁边,还是很慈祥地叫他多吃点,把我认为好吃的全往他碗里夹。
他:“……”虽然一脸嫌弃,但还是吃了。
当我夹着菜到镜头前,给卓秀浩“云吃”,并张嘴出声:“啊……”的时候,他又说我幼稚。
席间其他人都有相互交谈,徐仁宇却没说话,一直很安静地吃饭喝酒。
我猜他在大H证券基层岗位当实习生的日子也不好过,就叫了他一声:“仁宇哥。”
不止他,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我。
我说:“我给你们施展一下我刚学会的法术。”
我从身前的盘子里夹了块蒜香骨,手一伸,再伸,像根竹子一样一节一节伸长,越过挡在我和他中间的郑巴凛、毛泰久、徐文祖,将蒜香骨放入了他的碗中,才又快速缩回。
郑巴凛几个试图抓握,但速度不够快,抓了个空。
“是不是超级厉害?!”我仰着头拿鼻孔看郑巴凛。
他别过了头。
“……”臭屁的小孩。
徐仁宇默默把蒜香骨吃了。
饭后,一群心智成熟的人没想着出门打雪仗或者堆雪人,也没打牌打麻将,直接歇了一会儿就先后告辞了。
我也以为他们都走了,直到管家带着人收拾大客厅的时候发现喝醉的徐仁宇在窗帘后面擦玻璃。
擦玻璃?我连忙下楼去阻止,他还生气了,挣脱我的手,继续用嘴哈气,用手擦。
冬天,你哈一口气,又擦,再哈一口气,又擦,不是在原地踏步吗?
劝又不听。
唉,看来工作压力真的很大。
我坐在沙发上看他擦了半多小时,瞅准他困得不行了、挣扎力度变小了才得以把他扶到客房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