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能在这些惨死的孩子脸上,看到他们痛苦挣扎的神情。
上郓城百姓当即有人受惊吓过度,晕死过去。
叶聆远将长老的头按在湖泊边上,凑近腥臭的湖底,强迫他睁开眼去看这些惨死的年轻人们。
“怎么?有胆子做没胆子认?”
长老惊恐万状,死命挣扎,但根本不可能逃脱叶聆远的掌控,像是一只发疯的野兽,在叶聆远手下做无用的咆哮。
天极门中,无论是门主长老还是座下弟子,皆陷入沉默之中,谁也没想到凡间界的凡人,竟然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
这简直比走火入魔的魔修还可怕,连走歪门邪道的邪修怕是都要甘拜下风。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一个若土教的名头。
自打二百多年前,仙盟会清算风家之后,十万大山中的修士便渐渐与外界分隔开来,避免能力过强的修士对普通人的生活产生过多影响。
仅有少数几个凡间界的家族、国家仍有特殊渠道与十万大山中的宗门有所关联。
但没想到竟然会有人钻这个空子,趁着修士渐渐远离,搞出一个若土教来招摇撞骗。
穆门主让座下弟子去藏书阁调查,查清有关凡间界大安国和这个若土教的线索,同时命人叫来陆平津和玉玲瑶夫妇。
相比他们这些留在山门的人而言,这对热衷行侠仗义锄强扶弱的夫妻,或许对凡间界这一二百年的变化有所听闻。
至于一直在暗中扶植若土教扩张的人,此时还不知道他们最忠实的信徒正在动摇。
动摇的人数会越来越多,直到某一天,轰然倒塌,揭开这个人造神的真实面目。
……
叶聆远懒得管这长老死活,正要抬手放人,让他自己面对上郓城百姓的怒火,就听见月乔乔和路平澜的声音传来。
“叶聆远,人救出来了。”
叶聆远抬眼,看到走在最前头的路平澜和月乔乔,以及——
扛着一名清瘦男子的纪灵溪。
想来这清瘦男子就是等着纪灵溪冲喜的齐渊。
叶聆远开口:“云道川,你要不要帮忙看看他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一直昏迷不醒?”
话音刚落,本该等待纪灵溪拯救的齐渊竟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苍白削瘦的脸。
“朔方长老,我醒了。”
就这一句话,长老突然惊叫一声,直直冲入湖底污泥之中,身体抽搐两下,然后再没了声息。
竟是直直被齐渊一句话给吓死过去。
此时此刻,上郓城中百姓看到齐渊,竟热泪盈眶起来,他们甚至不觉得齐渊是他们仇人的儿子,应该血债血偿。反倒因为齐渊的归来而放下心来。
“少主……”
来到后院的上郓城百姓各个年龄段都有,此时站在齐渊面前,却像是不知所措的孩子,等着刚刚苏醒的齐渊来给他们一个解决办法。
就像是习惯了听从他人命令的人,当笼罩在头上的那面旗帜消失,反而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些什么。
齐渊喘了两声,勉强从纪灵溪背上下来,借力站住,缓缓说道:“无论是家父鬼迷心窍,还是朔方长老执迷不悟,我都会清查此事,给上郓城中所有百姓一个交代。”
“齐渊,说到做到!”
齐渊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直接喷出两朵血花来。
纪灵溪担忧他的身体,齐渊摆摆手说:“无论是若土教还是道宗门派,皆是处世之法,无论高低贵贱。今日若非几位仙师慷慨出手,不计前嫌,恐日后上郓城中还会有更多的人惨遭毒手。”
“我代家父向诸位道歉。”
叶聆远看着齐渊有条不紊的安顿一切,拖着病体将一片狼藉的城主府料理妥当,将惊惶的上郓城百姓安抚妥帖。
不过三日功夫,就将乱成一锅粥的上郓城重新推入正轨。
心中不由慨叹。
她戳戳云道川:“怪不得上郓城中的百姓并不牵连齐渊,甚至十分愿意纪灵溪冲喜嫁入城主府,就凭这样的处事风格,定然是人心所向。”
正因齐渊声望之高,他们才会那么快就被城主府的人发现行踪,因为一路上都有城中百姓给家丁们通风报信。
上郓城的事眼瞅着就要落下尾声,叶聆远几人稍作休整之后,准备捧着罗盘继续上路。
他们还有他们要做的事,尽快解决大劫的事,仙盟会的幕后主使也好,还是什么其他的问题也罢,才都能陆续解决。
“诸位小仙师请留步,齐渊有一事相求,愿以二百年前十万大山与凡间界分隔的线索相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