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并不在乎他们的态度,径直从包围圈中挤了出去。
与一行人擦身而过时,她手指微动。
一道符文快速在指尖凝结,悄无声息地没入张博超的右肩。
看着她扬长而去的背影,旁边一个编着脏辫的青年满脸迷茫:“超哥,她怎么知道你有颈椎病啊?”
张博超想也不想,抬手往他后脑勺扇了一巴掌:“你是不是蠢,没看见我脖子上贴着膏药?”
“哥,我错了,我错了。”
脏辫青年被打得连声求饶,讨好地勾住张博超的脖子:“医生说超哥的颈椎没毛病,我们去开瓶香槟庆祝一下!”
这话一说,立刻得到了其他人的响应。
一行人在微信群里呼朋引伴,相约着往皇巢会所涌去。
酒过三巡,场子被炒得火热。
脏辫青年忽然露出个神秘的表情,对着在座的人说:“下午我们陪超哥去医院,遇到了顾云棠。”
包厢里音乐声震天,正常说话根本听不清,脏辫青年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喊。
话音落地,周围离得近的,基本上都听到了。
“然后呢,她又被超哥惹哭了?”
“会不会说话!这是重点吗?重点是超哥怎么去医院了?”
“对哦,超哥你身体没事吧?”
眼见话题还没开始就歪了,脏辫青年连忙拉回来,故意学着云棠说话的腔调,拖长了声音:“她说超哥身上有东西……”
闻言,众人纷纷露出嫌恶的神情。
“她不是被赶出家门了吗?怎么还有脸往我们面前凑?”
“估计是缺钱花,最近不作妖,改走神棍人设了。”
“哈哈哈骗钱骗到超哥身上,这是多不长眼。”
吵闹中,有人“啪”的一拍桌子站起来,严肃道:“我知道超哥身上有什么东西了!”
“什么?”
“帅气!”那人朝张博超竖了个大拇指,与有荣焉地答道:“超哥身上有点帅气!”
“哈哈哈哈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
“超哥,顾云棠对你说土味情话诶,她是不是暗恋你?”
“她想得美,咱超哥可是名草有主了。”
张博超也摆出一个‘别来沾边’的表情,刚想说话,手机“叮”的一声响了。
他掏出来一看,发现是女朋友周冉的信息。
旁边有人伸长脖子凑过来,一脸八卦地“哦”了声:“嫂子来查岗了。”
一时间,音乐声、吆喝声、拍桌声,全都在起哄。
大伙儿都知道他最近刚换了女朋友,是个清纯类型的才女画家,乌发雪肤,挺胸细腰,长得那叫一个盘儿亮条儿顺。
张博超显然很享受大家钦羡的目光,心情愉悦地从卡座上起身,大手一挥:“你们慢慢玩,今晚的消费记我账上。”
说完,在一众兄弟的哄闹声中,大步流星地离开。
走出会所已经九点多了,张博超将超跑从地下停车场开出来,直接往郊区驶去。
周冉刚刚发信息给他,说她在郊外的山脚下采风,结果时间太晚了,打不到车回家,问他能不能去接一下。
张博超当然答应下来。
他还愁找不到献殷勤的机会呢。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最终停在一栋田园风格的民宿前。
周冉背着画架,步履轻快地小跑过来,脸上带着歉然的笑:“谢谢你这么晚了还来接我,本来打算在这里应付一晚的,但我有些认床。”
民宿门口挂了两盏宫灯,在暖融融的灯光下,她穿了一身浅青色的修身长裙,浑身散发着文艺气质。
张博超一看,如同三伏天喝了冰水,一路赶来的疲劳顿消。
他解开安全带迎了上去,伸手接过她背上的画架,一派绅士风度:“为女朋友服务,应该的。”
“你真好。”周冉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脑袋顺势往他肩膀上靠去。
却在触碰到他右肩的那一刻,仿佛有烈火灼烧一般,痛得她几欲尖叫。
她极力克制,才没有表现得过于失态。
在张博超关切的注视下,她控制住扭曲的面容,强行挤出一抹浅笑:“画画时间久了,脖子有点僵,一活动就疼。”
“那我赶快送你回去休息。”张博超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觉得有些遗憾。
本来今晚良宵难得,还想着再进一步的,看来只能等以后再找机会了。
他转过身,领着人往车的方向走。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周冉从背后冷冷地盯住他的肩膀,眼底闪过一丝怨毒,嗓音却一如既往的甜美:“你肩膀上有什么东西吗?”
什么东西?
张博超想了下:“哦,我最近颈椎有点酸痛,去医院敷了膏药,来接你之前已经扔了,你鼻子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