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自欺欺人的辩解,云棠讽刺地摇了摇头:“玄学不看行为,只论因果,若她的死与你无关,你造下的孽债,又怎么会报应在子女身上呢?”
“你说什么?”齐静遽然掀眼剜了过来。
云棠勾了勾唇角,笑意不达眼底:“同样是意外频发,沈家三房中,你们长房的情况是最糟糕的,你不觉得奇怪吗?”
话音落下,齐静呼吸倏地一窒。
她心里早已生了疑虑,只是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云棠的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敲在天灵盖上,霎时间她心跳紊乱,眼前一阵阵发黑:“不可能……这不可能!沈家一家老小都出事了,总不可能都是我害的吧?”
齐静越说越觉得有道理。
是她一手破坏了谷美茵的美满姻缘,谷美茵最该恨的人是她才对,怎么会放着她这个罪魁祸首不报复,转而惩罚起不相干的人呢?
为自己找到了开脱的理由,齐静情绪很快安定下来。
然而下一秒,云棠不疾不徐的声音传入耳中:“她确实不是根本原因,只能说,她等这个趁虚而入的机会很久了。”
齐静半信半疑地问:“那根本原因呢?”
“知道沈家是怎么发达的吗?”云棠示意她看向照片中间的老人:“这位被誉为商业奇才的沈老先生,本身事业运平平,原本并无创立庞大家业的命格。这张全家福中,所有姓沈的人寿相都蒙上了一层阴云,只有沈老爷子红光满面,官禄宫和财帛宫皆带着不正常的紫气,说明他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得了自身能力以外的名利。
他生下的这一支血脉都成了他谋利的工具,借用子孙寿命让自己飞黄腾达。换句话说,你们现在所享受到的荣华富贵,是以燃烧沈家后代的性命为代价的。”
齐静:“!!!”
徐慧:“!!!”
“怎么可能……”齐静下意识想否认,话没说完,忽然记起云棠刚才问过她沈氏集团近期的举措,心猛地往下坠落。
沈氏宣布成功开拓海外市场的当天下午,丈夫就出了车祸,这么巧合的时间点,结合云棠提供的出事缘由,齐静实在没法不多想。
难不成老爷子真的财迷心窍,做出了这种饮鸩止渴的荒唐事?
“如果事情真是你所说的那样,沈家现在家大业大,难道我们连一点转圜机会都没有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
齐静满脸不悦,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显然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可她万万没想到,云棠给出了一个更无法接受的解决方案:“像这种以物换物的交易契约,要解除也简单,将得到的好处还回去,失去的东西便能收回来。”
齐静琢磨明白云棠的意思后,顿时大惊失色。
沈老爷子用儿孙寿创业,需要被还回去的,自然是整个沈氏集团。
沈氏如今的基业历经两代人的打拼,规模相当可观,沈家也因此成为东淮市数一数二的豪门。
这么重要的家业,怎么可能说不要就不要?
更何况万一散尽家财,丈夫和孩子们依然救不过来,那时候不就是人财两失?
代价太大了……
齐静摇了摇头,她说服不了自己为了一个不确定的结果,放弃唾手可得的财富。
“还有其他办法吗?”她目含希冀地看着云棠:“我带你再去其他地方转转,没准是别处出了差错。”
“对了!”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想到什么,迅速拉着云棠往门外走去:“之前有位大师在后花园挖到一个黑乎乎的盒子,他说那是厌胜镇物,我们家之所以倒霉,是因为中了厌胜术!”
不多时,几人来到别墅后院自带的小花园,齐静指着栽满月季的花圃说道:“就是在那里被翻出来的。”
“东西呢?”
齐静顿了下:“烧了。”
“灼烧镇物是破解厌胜术行之有效的办法,如果你们家的怪事是由厌胜术引起的,在镇物被烧成灰烬的时候,家里早就没事了。”
云棠毫不留情地戳破了齐静最后一丝侥幸,又问:“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人的头发、指甲,还有一张符咒。”
云棠敛神思忖片刻,这几样东西除了可以增强厌胜效果外,还有一个特殊用途——招魂。
头发和指甲是人体精血之延续,对魂魄有很强的牵引功效。
她目光下移,落在面前的花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