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听懂了高太太的来意,算卦是假,想找机会棒打鸳鸯是真。
她觉得有必要把丑话说在前头:“那些连线人会在算卦之后选择分开,是因为他们本身姻缘出了问题,如若你儿子和他女朋友是彼此的正缘,我不建议你强行介入,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强拆正缘是会有报应的。”
“大师,不是我非要从中作梗,婚姻向来讲究门当户对,那女孩的身世跟我们高家太不匹配了。”高太太一脸嫌弃,对着云棠大吐苦水:“您不知道,那个女孩只有高中学历,是我儿子在酒吧认识的服务员,这样的人到我们家当保姆都嫌晦气,更别提娶进门了!”
云棠没有附和她的抱怨,问道:“有你儿子的照片或八字吗?”
“有的。”她当即报出一串数字,介绍道:“我儿子叫高谨维。”
云棠根据出生年月日时排了命盘,才一推算,便皱起眉头:“食伤泄秀,水旺而用之,又逢天姚入命宫,你儿子男女关系混乱,身上的孽债不轻啊。”
高太太脸色僵硬,勉强扯了扯嘴角:“都是那些狐狸精主动贴上来的,一个个眼皮子浅的,一心想着攀高枝嫁豪门,看到我们家有钱,我儿子长得又帅,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勾引他,我儿子性格单纯,没见过人心险恶,可不就着了她们的道!”
云棠眨了眨眼:“你的意思是,他从十五岁开始,每两个月换一任女友,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持续与他人发生关系,前后与他有桃花纠葛的多达三四百人,都是因为性格单纯?”
梁姝拼命忍住笑,觉得云棠真是直白又犀利,这跟直接扯下高太太的脸皮有什么区别?
高太太果然很不高兴,吸着气找补道:“他以前是比较爱玩,毕竟还小,才二十三岁。”
这下梁姝真的忍不住笑了,伸手指向云棠,对高太太说:“您面前这位大师,今年也二十三岁。”
高太太:“……”
这位大师什么怪癖?就这么喜欢看人出丑?
养尊处优的富家太太何时被如此奚落过,换作别人,高太太早发飙了。
但眼前的女孩身份非同一般,东淮市许多权贵都对她青眼有加,谁也不敢轻易把人得罪死。
高太太只得按捺下满腔怨怒,强笑道:“大师天赋异禀,平常人怎么比得过?更何况我儿子现在已经收心了,吵着闹着非卿不娶,铁了心要和那个女孩结婚。”
“他对那个女孩是真爱?”云棠有些好奇,她看过高家儿子的八字,这种人根本不可能收心,对伴侣保持忠贞。
“我儿子虽然爱玩了些,可他有分寸,从来不把外面的女孩带回家,那个孙婷婷是他唯一带回来见家长的女朋友。”
高太太眼里闪过愠色:“谨维一向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但这次他居然爱孙婷婷爱得要死要活,被甩冷脸也要追上去当舔狗,为了让我和他爸同意婚事,还在家里闹绝食。这段时间我给他介绍了多少豪门千金,他愣是一个也没看上,满心满眼只有那个孙婷婷。”
高太太越说越愤怒,眼睛几乎喷出火来:“大师你不知道孙婷婷有多可恨!我约她见面,警告她离我儿子远点,她非但对我这个长辈没有半分敬重,反而指着我的鼻子骂,让我管好儿子别再去骚扰她,她压根不喜欢我儿子!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梁姝却有不同意见:“我怎么觉得孙婷婷不慕权势,挺有骨气的?”
“她这叫有恃无恐,欲擒故纵!我警告她之后,她居然跟谨维提分手,把他刺激得割脉自杀,当时我要是晚发现一步,我儿子就没命了!都这样了,我儿子还巴巴地跑去热脸贴冷屁股,又是下跪又是死缠烂打地求原谅!”
高太太愤愤道:“我也是派人调查了才知道,这哪是正经女孩啊?根本就是一个在酒吧卖笑的外围女,都不知道被人玩过多少次了!搁以前,这种自甘堕落的女人我儿子看都不看一眼,怎么可能把她当宝?
所以我怀疑孙婷婷觊觎我家的财产,给谨维下了降头,否则难以解释我儿子的疯狂!”
这么一通听下来,云棠也不相信高谨维的情深如许,但她确实没察觉到对方有中邪的迹象。
“有孙婷婷的照片吗?”
“怎么没有?”高太太怨念十足:“我儿子朋友圈里全是她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