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说:“那我只能继续吸老板娘了。”
这话正中她下怀,沈宜甜开心得快要冒泡泡了,嘴上却说:“才不呢。”
谢景和用了平生最大的自控力,才没在路上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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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和带她去了早餐铺。
早餐铺隐藏在老旧的巷子里,往来食客却很多。
他们还跟人拼了一张桌子,为了不影响其他食客用餐,彼此都不说话,安静地品尝食物。
吃到令人惊艳的味道,沈宜甜就对着谢医生弯起眼睛。
也不过是馄饨油条豆浆包子这样的食物,经过手艺绝佳的老师傅做出来,味道好得让人觉得,以这样的食物开启一天,这一天中接下来的时间想必也会很不错。
从充满烟火气的早餐铺出来,沈宜甜感慨:“我一开始还奇怪,这么偏的地方,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多人,这就叫酒香不怕巷子深吧。”
“是也不是。”谢景和想了想,“我小时候,就有很多人骑自行车专门绕路过来买,不过它现在这么忙,我想有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它上我们这儿的美食排行榜了,还是前三。”
沈宜甜恍然大悟。
“昨天看这个榜的时候,不小心发现我们老板娘的店也在上面。”谢景和说。
沈宜甜很惊喜:“真的吗,我是第几?”
“49?”
“一共多少名?”她想,要是有一百家店铺的话,她也算排在中间了。
但是谢景和说:“一共五十家。”
“……总之能上榜就算很不错了,对吧?”她自我安慰,同时寻求认同。
“当然,你一个人开店,才几年就上了江阳的美食榜,同榜都是刚才那样的老店。”
谢医生真会安慰人,说得她都觉得自己真的很不错。
清晨虽冷,空气却很清新。
巷子里车开不进来,漫步在高大的杨树下,仿若走在旧时光里。
“不过你小时候就知道这里了吗?”沈宜甜问。
“嗯,很小的时候,我母亲带我来过。”谢景和说起母亲,与说他父亲时的神态截然不同,“我母亲也是一个很神奇的人,在那个没有美食排行榜的时候,好像全城的美食都能被她找出来。如果她还在,现在也许会是一个探店博主吧,想不出比探店更适合她的工作了。”
“如果她还在……是什么意思?”沈宜甜谨慎地问。
谢景和停下脚步,注视着她:“我的母亲,也与世长辞了,在二十年前。”
沈宜甜吃惊,随即又泛起巨大的怜惜。
二十年前的谢医生,只有几岁大。
她想像普通人听到这些事一样,说一句“抱歉”或者“节哀”,可话未出口,她就哽咽住了。她明白失去至亲的剧痛,更明白旁人轻飘飘的言语,其实没有任何作用。
“我又要惹小姑娘哭了吗?”谢景和捧着她的脸,“后果会很严重吗?”
沈宜甜猛地抱住他,埋在他肩头:“嗯,很严重。”
“会怎么样?”他的手掌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脑袋。
“反正很严重。”
谢景和怀里是柔软的,他的心也是柔软的,他低声自语:“如果母亲还在,她一定会很喜欢你。”
很轻的叹息后,他把人从怀里拉出来:“这条街上的人,可比你家楼下多了不知多少倍。”
沈宜甜这才意识到路上行人络绎不绝,默默捂住了脸。
她又害羞了,谢景和无奈又好笑,牵起她的手:“我们跑吧?”
他带着人走了狭窄而不为外人所知的小路,都是年幼时他的探索家母亲带他一块儿发现的,跑进小路后就没有了其他人,只有他们,一路小跑后,在路的另一端气喘吁吁地停下。
沈宜甜喘得尤其厉害,自从开店后,跑步这类运动,离她已经太遥远了。
“谢、谢医生……”她软软地喊,“我们为什么要跑那么远……”
拐进小路没有人后,她就想停下了,但谢医生没给她机会。
“因为……”他又吻了她的额头,“好像低血糖又突然犯了。”
在安静幽冷的小巷,两道墙之间的夹缝堪堪够一人穿行,他们改为贴墙面对面地站着,几乎没有空隙。
沈宜甜受不了了,她没有那样的自制力,本来心跳就因为奔跑变得很快,还这样刺激她,她情不自禁地仰头,渴望着什么,他又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
她不满地瞪他一眼,眼睛水汪汪的,谢景和呼吸也急促起来,声音比在她家那回更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