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趁机翻身下床,回头瞪一眼床上的男人,咬咬唇,头也不回的跑了。
而床上的男人还在无意识的伸手摸索,却再也摸不到那让他迷恋的温度和味道,他眉心蹙得更深,一整晚都睡得不太安稳,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
清醒的那一刻,靳修臣只觉得头疼欲裂,他抬手按住两边的太阳穴,反省自己昨晚喝得太过。
他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怎么回事,跟吴台长王局应酬时,脑海里总是时不时的想起那个小姑娘,想得他罕见的心烦意燥,这也导致他想用酒精来转移注意力,结果一喝,喝太多,把自己灌醉。
他好久没这么醉过,除了一开始接手公司,手腕还没那么老辣,被人灌醉过以外,后来再也没有,除非他自己想醉。
昨晚,大抵就是他自己想醉吧。
靳修臣在心里叹息一声,撑臂坐起,脖颈有些睡僵,他反手捂住,想活动活动,却感知到脖子上有个地方传来刺痛感,他疑惑,本能敛眸。
但自己看不见自己的脖子,他只好下床走到浴室,微偏头露出左侧的脖颈,这一看,发现那片肌肤上有一条四五厘米长的细小血痕,像是用指甲刮伤的。
靳修臣看了看自己的十根手指头,没有一根有血迹,那这伤是怎么来的?
莫非是昨天秘书送自己回来时,不小心用什么东西给他划拉了一下?
靳修臣尽力去回想昨晚醉酒后的事情,一开始,记忆有些细碎模糊,不过随着他耐心的梳理,最后还是让他想起许多。
比如他扣住那小姑娘的手给自己的脸降温。
又比如那小姑娘戳自己的脸颊,还捏他鼻子,不让他呼吸,而在这之后,他……
靳修臣下颌线越绷越紧,一双点漆色的黑瞳比月光下的寒潭还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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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柠一早起来就心虚的离开了家里,去找好友安洛,直接去的她租的地方。
两人原本约的是今天下午看电影,所以安洛对她的提前到来,深表怀疑,给好友拿了瓶冰冻的苏打水,她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审问道:“说吧,你跟那位靳大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桑柠拧开苏打水,咕噜噜的喝了几口,然后装作无辜的眨眨眼:“没有啊,你怎么这么问?”
安洛王之蔑视:“得了吧你,在我面前还想撒谎?你嘴一张,我就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桑柠肩膀倏然耷拉,就知道这么突兀的来找好友瞒不过她,“我有这么明显吗?”
“非常极其超级!”安洛连用三个形容副词,她一屁股坐到好友身边,胳膊肘撞撞她:“快说,到底怎么了?竟然让你一大早就逃离那个靳家,跑我这里来?”
桑柠唉声长叹,有气无力的往沙发上一倒,双手交叠,搁在自己的肚子上:“我把靳小叔伤了。”
“伤了?伤身,还是伤心啊?”安洛一头雾水。
桑柠嗔她:“我跟他又不是情侣,伤什么心啊,当然是伤身啊!物理层面上的伤身!”
“啊?这是怎么回事?你赶紧说,别给我一顿一顿的往外蹦,急死我了。”安洛迫不及待的想吃完所有的瓜,她扑到好友身上,用重力催她。
桑柠被她压得嗷嗷叫,两人推来推去的打闹好一会儿,才面对面的侧躺着,把事情说了。
安洛听完,眉梢眼角全是姨母笑,“柠宝,怎么办,我想磕你们两个了,你给我个准话,可以HE吗?我不想磕BE,伤肾伤肝。”
“嗨你个大头鬼!”桑柠无语的推开好友,从沙发上坐起来,“我的重点是我把他脖子挠伤了,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而且也不知道他喝醉有没有断片的习惯,要是断了,那一切都还好说,但要是他都记得的话,你说我以后还怎么面对他呀!”
安洛跟着坐起,双腿盘在沙发上道:“你那么慌里慌张的干什么?昨晚又不是你先动的手,是靳大佬先对你动的手,所以他要是还记得的话,苦恼的该是他才对!”
桑柠若有所思的鼓鼓脸腮,“欸?洛儿,你说得很有道理耶!”
“我说的话一向很有道理。”安洛自恋的抬起下巴。
但桑柠没一会儿又蔫儿吧唧下去,“不行!我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昨晚虽说有醉酒的成分在,可我没喝醉啊,我现在对昨晚的一切都记得非常非常清楚,所以我现在只要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就浑身不自在!”
“你完了,你陷进去了。”安洛信誓旦旦的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