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鸣的小电驴换成了拉风帅气的机车,他扔了个粉红色猫耳朵的头盔烟淼,“戴上。”
烟淼有些害怕地问:“你会骑吗?”
段一鸣长腿跨上去,轻笑着说了句,“坐上不就知道了。 ”
机车不像电驴,后面有扶手,烟淼只能虚环住段一鸣的腰。
出了校门,速度陡然加快,烟淼被吓得往前一扑,手下意识抓紧衣摆。段一鸣的腹部滚烫,还硬邦邦的。
烟淼瞬间又松了手。
段一鸣扭过头来说了句什么,风声太大,烟淼听不清,只好大声问:“你说什么——?”
“抱紧。”他也拔高了音量。
下一秒车子冲出去,烟淼大叫一声,将段一鸣抱得紧紧的。
……
买完鲜花和水果后,机车在附属医院门口停下。
段一鸣踢开脚架先下车,扶住烟淼给支撑点,烟淼跳了下来,“这是我第一次坐机车,好酷。”
“想学吗?”段一鸣挑了挑眉梢。
“算了,”烟淼往前走,“我怕摔死。”
段一鸣拎着果篮,烟淼捧着鲜花,两人往病房走去。
罗肃师兄见人来了很是热情,放下笔记本,招呼他们快坐。
“太见外了,来看我就已经很感激了,带什么东西。”
段一鸣:“社长被导师叫去开会了,不然也来看师兄您。”
罗肃听得很高兴,连连摆手,“没必要没必要,后天就出院了,割个阑尾而已。”
两人闲聊着,烟淼听着很像家里来客人后爸爸的说辞。觉得无聊,起身去洗水果。
段一鸣拦住她,“你坐,我去。”
烟淼没有推脱,她本来就讨厌洗东西,无论是洗衣服洗碗洗水果,凡是沾水的她都讨厌。
在家中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上了大学后自理能力才逐渐提上来。
但也仅限于洗内衣物,其他衣衫全是扔给楼下的生活馆,就连换被套也是顾青帮忙。
顾青常常骂她是新世纪巨婴。
正值下午,窗外天气极好,阳光温暖地洒在病床上。
罗肃闲聊起来,“最近怎么不来研究所了?”
烟淼顿了一下,反问:“我什么要来研究所?”
罗肃被噎了噎,“找闻泽师弟呀。”
烟淼视线在他脸上扫来扫去,最后面无表情地道:“他没和你说钢笔的事么。”
罗肃忖量了很长一段时间,反问:“你是说他父亲的遗物?”
这会换烟淼思忖了。
她摸了摸脸颊,又抠了抠后脑勺,“他爸去世了?”
“你不知道?”狂热追求者怎么连基本信息都没掌握,罗肃狐疑地看着她,“他父亲在他读初中时就去世了。”
这不是什么秘密。
虽然是从叶老那里透露出来的,闻泽自己从未没有说过,但研究所的人都知晓。每年四月初,无论刮风下雨还是遇上学术大会,闻泽铁定要消失几天去祭拜父亲。
“钢笔是他爸留给他的?”烟淼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
“对啊。”罗肃说:“不然怎么叫遗物。”
烟淼沉默了。
罗肃又说:“可宝贵了,走哪儿都揣着,重要的研究成果全是用那支钢笔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推导出来的。”
烟淼绵长地“嗯”了声。
“不过去年年末钢笔被人偷走了,闻泽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说到这,罗肃义愤填膺,“该死的杀千刀的贼,偷什么不好偷人父亲的遗物,绝对不得好死,死了也下地狱!”
烟淼:“……”
原来闻泽的嘴挺严实的,连亲近的师兄都不知道内情。
以及那支钢笔的重要性似乎远超她想象,怪不得情绪一向淡薄的闻泽会如此生气。
“已经还回来了,”罗肃见烟淼皱了下眉,“你别担心。”
烟淼忽然抬头,没什么情绪地道:“师兄,你想太多。”
……
本以为烟淼会同仇敌忾和自己一起谴责小偷,但她的态度出人意料,让罗肃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沉浸在烟淼死缠烂打师弟,师弟冷漠拒之的女追男剧情中。直到看到洗完水果出来的段一鸣将一颗葡萄递到烟淼唇边。
“张嘴。”段一鸣说。
烟淼低头玩着手机,说:“我不喜欢吃葡萄。”
段一鸣将葡萄塞进自己嘴里,重新换了颗车厘子。
在罗肃视角里,他们完全是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
段一鸣转身拿纸的瞬间,罗肃忽然想起在车上看到和烟淼举止亲昵的男人。
就是他!
看来是高岭之花追不上,转正了备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