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往自己脸上贴金。”烟淼说:“你嘴巴跟吃了屎一样臭,谁受得了你。”
“不是,你到底哪边儿?”
烟淼清了清嗓子,“我是正义使者,光明的化身。”
电话那边传来两声呵呵鄙夷的笑,“欣赏完自由女神像智商就降为零?还是说中央公园里人造湖泊的水全进你脑仁里了。”
烟淼余光瞄了眼专心致志开车的闻泽,觉得被当面这样形容有点丢人,正想关掉扩音器。
闻泽冷冰冰飘来一句。
“哥,说话注意点。”
烟深:“谁啊?”
烟淼:“别叫。”
烟深没工夫和她闲扯,说起正事,“你把她新号码要来给我。”
烟淼:“没空。”
“和臭男人谈恋爱就有空是吧?”
烟淼一脸晦气,“我马上问了发给你。”
电话挂断,烟淼去戳顾青,顾青发来一个问号。
烟淼懒得打字,直接发了条语音过去:“我哥要你的新电话号码。”
过了一分钟。
顾青:让他滚
烟淼截了张图扔给烟深交差。
发过去不到十秒,电话铃声急促响起。
“我是让你问她要电话号码,不是让你说我要她的电话号码。”烟深闭着眼睛深呼吸,“淼淼,你是想看你亲爱的哥哥孤独终老吗?”
烟淼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了。
“算了,我自己想办法。”烟深叮嘱道:“一个人在外面注意安全,晚上别乱跑,门窗锁好。”
“哥。”烟淼叫他。
“说。”
烟淼杀人诛心,“顾青不喜欢你这样的。”
手机像被玻璃罩子笼住一样隔了音。
几秒后,低低的听着很可怜的声音传来。
“她喜欢什么样的?”
烟淼想了想:“反正不喜欢你这样的。”
“我不是傻逼,同样的话你不用说第二遍。”烟深没好气地道:“她眼睛不好使你眼睛也有毛病。”
“不是。”烟淼说:“这和眼睛好不好没关系,顾青的目标是嫁给有钱人,你太穷了。”
对面没说话。
“要不你再努力个两年?”
“嘟嘟嘟——”挂了。
与此同时,艳阳四照的A市,烟深站在绘画专业的教学楼前找不到人。
他抽了支烟,烦躁地拨通电话,“告诉他这单子我做了,前提是二八分。”
“你二他八?”
烟深:“老子八。”
“你狮子大开口啊?不过八二也不是不行……不对,你不是讨厌他不屑这几个臭钱吗!”
烟深扔烟蒂时,顺手捡起垃圾桶旁的纸团,“谁说的。”
“你自己说的。”
烟深对准垃圾口用力砸了进去,“从今天开始,一毛钱我也看得上。”
-
烟淼以为闻泽会载她去之前那家四星级酒店。眼前的酒店档次明显高了不少,vip电梯直达顶层,玫瑰花从入门处一直铺到床榻,烟淼楞了会儿,转头去看闻泽。
他倒是没什么表情,将她的包包挂进衣柜里,走来时垂眼挽着袖口。
“这房间平常就长这样吗?”烟淼环顾一周,除了玫瑰,还有郁金香,以及一些非常漂亮但她叫不出名字的品种。
闻泽走到跟前停下,弯腰打横抱起,抱着她往床上走。
心脏像被人捏来揉去,泛着跳动未知的酸和麻,呼吸哽在嗓子眼,她睫毛轻垂着,不太敢去看闻泽,尤其是不说话的闻泽。
山雨欲来风满楼,总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大事。
烟淼躺在床上,闻泽压上来时,乳胶床垫陷得更深了。
烟淼想抬脖子挪开脸旁的大马士革玫瑰,闻泽将她摁了回去,一点自由动作的空间都没有。
“花。”烟淼说。
闻泽从眉心闻到鼻尖,再到唇瓣,然后是下巴、脖子,锁骨。他一路亲下来。闻泽的头发不算硬,但也不软,扎在她锁骨胸口处有些微疼。
就在烟淼以为他会下一步动作时,身体的压感撤离了。
烟淼坐起来,往上拎了两下自己松垮衣领口。闻泽走了两步回头,“我洗个澡。”
烟淼:“哦,你洗吧,我等你。”
闻泽看着她笑了。
烟淼后知后觉最后三个字有些害羞,打了个补丁,“等你洗完我好去洗。”
花洒声响起,烟淼摸了摸脸颊,在房间里打转。
她以为自己色胆包天,但真到这一步了,隐隐有些犯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