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
企图通过她的回应试探出什么。
烟淼望着他,迟疑了很久后问:“能不能别走……”
这一瞬间,房间内比任何时候都安静。
只有发紧的呼吸声。
闻泽眸光闪动,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西装。
理了理搭在胳膊肘后才缓慢抬眼。
“不走站在这儿看你睡觉?”
烟淼看着他的动作,“我害怕。”
闻泽夹住西装的手抄进兜里,冷冷淡淡地问:“我在就不害怕了?”
烟淼点头。
闻泽静静地看着她,“为什么。”
她也想知道为什么。
按理说这里很安全,除了中式实木风装修让她想到小时候看的恐怖电影。
烟淼环顾一圈,“房间太大。”
闻泽:“卧室不到六十平,门可以锁。”
烟淼看向手边,“床也太大了。”
没有人守着也没有玩偶给她抱,睡觉严重缺乏安全感,尤其是刚发生那样的事。
闻泽沉默住,视线落在她抱在怀里的被子边缘。
“你男朋友知道你对别的男人说这种话吗。”
烟淼滞住,“你是说小段?”
闻泽眉心飞快地蹙了下。
明显不想听到这样亲昵的称呼。
“为什么想我留下。”闻泽说:“我要听实话。”
烟淼认真道:“你比陈柯宇有背景,你在他不敢动我。”
像是猜想有了印证,闻泽很轻地笑了。
笑得冷漠淡然,“放心,我不在他也不敢。”
-
闻泽走后,烟淼一个人抱着枕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发了很久的呆。
闻泽的确比陈柯宇有钱有势得多,但这不是她想他留下的根本原因。真实原因是什么她理不清,但清楚知道不是因为陈柯宇,就算是,也只占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可以忽略不计。
害怕更不用提,烟淼的胆子一向大,幼儿园就可以单独进鬼屋兴高采烈地笑着出来。
房间空空荡荡,烟淼垂下眼皮,直到蜷缩的腿发麻到难以忍受,才掀开被子下床。
她光脚踩着昂贵的手工地毯上,悄然无声地往衣柜走去。
柜子里挂有一件西装和一件睡袍,烟淼取下白色睡饱裹上,没有着急回床,而是轻手轻脚地向入户处走去。
无论从空间的宽敞程度、设计感,还是家具陈设的质感来说,这间套房比1208奢侈多了,是那种低调的奢侈。
烟淼绕过客厅。离门口越近,她的脚步越轻。最后停在门口侧耳倾听。
走道一片幽静。
烟淼站直腰,怔然出神。
明明关门声清晰地传进了耳朵里,她还是想确认闻泽是不是真的走了。
确认门外无人后,烟淼回到卧室。
睡意消了大半,回忆今晚的种种经过,除了陈柯宇居心不轨早有预备外,给房卡的孙雨也脱不了关系。
头晕目眩的感觉再次袭来。
烟淼拍了拍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
红酒的度数不高。
小小的玻璃杯,就算喝两杯白的,她也不可能晕成这样。
一个激灵闪过。
烟淼倏忽想到那杯水。
她走到床头捞起手机。当时在浴室神志不清,手机是闻泽拿的,也是他放在床柜给她冲上了电。
群里的消息停留在她发出求救消息后,没有人讨论后续。倒是私信一大堆,烟淼往下快速划,全是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有班长吴林问她在哪儿,有没有事。别的没多问。
烟淼报平安后,吴林发消息过来。
吴林:陈柯宇被警察抓走了。
烟淼瞄了眼右上角的时间,接近凌晨十二点。
吴林:还有孙雨
吴林:一起被带走了
烟淼楞了一下,没想到闻泽知晓内情。
吴林:你不跟着去做笔录?
烟淼翻开通讯录,拨通了一串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
响了大概七八秒,仿佛过了七`八年。
看来是不会接了,烟淼失落地垂下手。
就在她垂眼准备挂断时,屏幕上突然有了记时显示。
手机贴在耳畔,对面没有出声,烟淼张了张唇,想叫他名字,但闻泽的沉默让她将话咽了回去。
烟淼直接问:“我是不是要去做笔录?”
闻泽低沉嗓音通过听筒传来,比现实多了几分冷漠。
“等立案。”
“噢……”烟淼的左手无意识地揪起睡袍腰带,“谢谢。”
对面“嗯”一声。
然后就是沉默。
像断了线一样安静。
闻泽虚靠在房门旁的墙上,没有握手机的那只手指间夹着烟。
“你要怎么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