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叫我什么?”
察觉他语气的转变,她垂了垂眼眸,说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许瞒着我任何事情。”
他们初识的时候,他藏着那么多的秘密。
什么都不说,让她揣测,但又与沈驰不一样,他没有少年的那种锋芒,不管她再怎样闹脾气,他都会无底线地包容她。
可她还是后怕。
“我不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也不是什么特别善解人意的人,甚至我还很粗心,很没有安全感,”她茫然地看着前方,“所以,我们之间不要有什么秘密,我会很怕,怕再分开。”
时常做梦,要么就是幼时被人从楼梯上推下去,被用来威胁父母;要么就是成年之后,她和母亲为了躲避债务,四处搬家,还会被人威胁。
她很害怕,从骨子里害怕。
“不会的。”
车驶入别墅前的小道。
他停下来,下车,朝她伸出手。
南秋将手搭在他的手掌心,很快被他紧握住。
他的掌心很热,像是有种力量,源源不断地从她手掌心注入,让她心安。
“我不会瞒着你什么事情,也不会和你分开。”他坚定地说着。
可看着她满是委屈的眼眸,他奇怪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会让你有这种想法?”
她摇摇头。
“和我在一起,你不需要改掉你的脾气,也不用改变你的性格,你不用自卑,也不需要有不安全感,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你,我喜欢的就是你,现在的你。”
“我们家的小公主,本就该是这样的!”
她抬起眼眸,见男人眼中那样的深情,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又是极其幸运的。
“谢谢。”她说。
“和我说什么谢?”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用她的话对付她:“你不是我妹妹吗?”
妹妹!南秋一噎。
忽然感觉,哥哥,妹妹这样的称呼,可真刺耳。
盛亦淮被她的反应逗笑。
拉着她到楼上自己的房间。
见她还懵着,他吮住她的唇,厮磨着道:“现在你该知道我是什么心情。”
她点头。
“以后不准再这样叫!”
她不给反应。
他就狠狠欺负她,直到她呜咽着配合地叫他“老公”,他这才放开她。
“晚上住这。”
在南秋又要反抗之际,他压住她的手,咬住她的耳垂。
“哪对夫妻是分房睡的?”
原本被耳边的湿热麻痹了的神经,听到这话,她一个激灵。
是啊!
他们是“夫妻”关系。
见过家长,拍了婚纱,度完蜜月,她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我去拿衣服。”
正儿八经的“新婚之夜”,不能太潦草。
盛亦淮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想到她刚才下意识抗拒的反应,轻叹一口气。
“我先洗澡了。”
回来后,她抱着衣服离开。
“去吧。”
看到她不自在地进了浴室,关上门,他起身去了她房间。
与起初的空荡荡不一样,现在的这个房间摆满了她的东西。他将她放在她屋里的大小玩偶,多肉植物,还有她时常翻阅的书都给拿过来。
安眠药。
抗抑郁的药。
这些,都是他在她的床头柜上找到的。
心中猛然一缩。
又想起女孩刚刚在车里说的那些话。
“我不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
“也不是什么特别善解人意的人,甚至我还很粗心,很没有安全感。”
没有安全感。
他不在的这几年。
她到底是怎样熬过来的。
……
他五指紧收,心痛如绞。
***
这是南秋第二次在他的浴室洗澡。
水哗啦啦地冲下来,洗去了一身尘埃,温热的水,让她刚刚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
他和她又没血缘关系。
喜欢他的时候,也不知道他的身世。
想到这里,她关掉水龙头,披着浴巾走出淋浴间。
浴室里全都是烟雾。
因为洗澡时间过长,她肌肤通红。
刷牙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脑海中浮现的,俱是他们上次在这里意乱情迷的样子。都已经那样了,也没差。
“好了吗?”敲门声响起。
都大半个小时没动静,盛亦淮怕她出事。
“马上!”她思绪被惊回。
迅速用毛巾擦了擦唇边的泡沫,她理了下睡衣,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
看到床头摆着的毛茸茸的玩具,她看的书,还有热气腾腾的水,她拿着刷的一下瞧向他,讶异:“刚拿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