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驰的沉默惹急了她,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书,狠狠砸在桌上:“整整两年,你才回过家几次,沈驰,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有没有这个家?”
“这不是我家。”
沈驰将书捡起来,放进背包。
“你胡说八道什么!”
江韵梅朝外看了眼,心神紧张地斥他一句:“还好你爸不在家,不然这些话让他听了去,不得骂你是个白眼狼,白养你这么大。”
沈驰坐在电脑前。
打开文件,从里面复制了几份资料。
江韵梅在旁,完全拿他没办法,只好又软了语气:“你要出去住也不是不行,但今天晚上你得去一趟,长辈叫你吃饭,你不去是什么意思?”
“我不去!”
沈驰态度不容商量。
“你这孩子,怎么越大越不懂事了!”
沈驰依然不说话。
路过的保姆阿姨看他们母子关系这么紧张,赶忙过来打圆场:“太太,您让熬的梨汤已经好了。”
“哦,是啊!”
“快盛一碗出来。”
保姆见状,赶紧出去忙活。
“好好好,你不去就不去吧!”他关掉电脑像是要走,江韵梅率先妥协。
她拉着他到客厅坐下。
一面给他吹着刚出锅的小吊梨汤,对他道:“你看你,天天在外面奔波,人都瘦成这样,这是我亲自熬的,你尝一口。”
“不用了。”沈驰拿起包起身。
江韵梅追到门口,急道:“沈驰,你是真的不要我这个妈了?”
沈驰不想多说什么。
他的手还没有搭到门把手上,门铃响了,可视电话里传来余筝的声音:“婶婶,你在家吗?”
“在呢!”
江韵梅擦了擦眼角,伸手开门。
“驰哥哥!”
余筝欢喜地进门。
沈驰保持着一贯的疏离。
余筝发觉气氛不对劲,遂主动打破尴尬:“我看到楼下新开了个甜品店,就买来给婶婶,驰哥哥,刚好你也在家,一起尝尝吧!”
“不了。”
“我还有事。”
“等等。”余筝拉住他的胳膊。
她拉他到一旁,低低道:“你在车里等我,我有事跟你说,是关于南秋的。”
听到“南秋”这两个字,沈驰淡漠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些光。
然而令余筝没想到的是,他的目光很快又黯淡下来,不等她再说什么,他转身进了电梯。
余筝懊恼地跺了跺脚。
“筝筝啊,我熬了梨汤,你来尝尝!”
大小姐驾临,江韵梅一点都不敢怠慢,亲自去厨房里给她盛汤。
余筝她家也住在这个小区,就在前面一栋。
刚刚她收到了婶婶发的微信,赶忙放下手里所有的事情来了,想不到沈驰连正眼都没有瞧过她。
她盯着楼下停车位上的车。
两分钟后,沈驰下楼上车,竟毫不犹豫地将车开走,俨然是根本不信她的任何话,她气得握紧了拳,指甲都差点掐进肉里。
江韵梅端着汤碗过来。
“谢谢婶婶。”余筝接过梨汤。
见她红着眼眶坐着,她故意问道:“婶婶,你怎么了?”
“你驰哥哥啊!”
“我现在是越来越管不了了。”
余筝将手里的碗放下,握住江韵梅的手,体贴道:“婶婶,你别难过,驰哥哥他只是一时被迷了心窍,迟早会回家来的。”
“唉。”
“他已经不把这个家当家了。”
“婶婶,你别这样想。”余筝一派乖巧状,“你知道的,驰哥哥最重感情。”
见对方点了点头,她则继续说:“我听说啊,他前不久同学聚会,回来心情很不好,喝了很多酒,还喝醉了。”
“同学聚会?”
“难道他又见了那个小狐狸精?”
“我也不知道。”
“怪不得啊!”好像明白了。
江韵梅恨意陡生,阴沉沉道:“这个狐狸精留在容城,真是个祸害!”
***
南秋选了一款偏韩式的抹胸款婚纱,腰下有个蝴蝶结,整个看起来偏少女风,适合户外拍摄。
另外一套是镶着碎钻的拖尾型婚纱,端庄华贵,她现在穿的就是这一款,不过婚纱极为笨重,她动不了什么,就立在那由着工作人员帮她整理。
“新娘子可真美!”
化妆师拿着头纱和项链给她比划着,一面赞叹。
南秋瞧着镜子里的人,都觉得那不是她自己,像个公主。原本觉得自己的婚礼就是个过场,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了些许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