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秋这车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到家。
南秋也没逞强,找了个相对安全的位置停下,坐回了副驾驶。一转头,发现这家伙又在点上了烟,她摇摇头,在副驾驶喝了口饮料,一看了眼时间,已经五点多了。
盛亦淮携着一股冷气回到车里,连按了几回启动键,没反应。
“嗯???”南秋瞪大眼睛。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车打不着火,刚刚说的那些遇到歹徒的事情一下子又冒出来,南秋简直头皮发麻:“怎么回事?”
“我再试试。”
这台车盛亦淮买了有几年了,平时不怎么开,这次出门前也是检查过的,没什么问题。
只能按照初步排查,他猜测遥控钥匙没电了,遂试了试应急启动方案。十分钟过去,车子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一下子安静了。
“你在车里,我下去看看。”
盛亦淮下车,打开引擎盖检查了一下。
南秋也下来了,他依然看不出到底什么问题。
又尝试了几次都以失败而告终,最终还是果断打了道路救援电话,而这个地方很偏,拖车至少半个小时才能到。
“你说,是不是太邪门了点?”
风仿佛从后颈里灌进去,她冷得牙齿打架:“先前都是好好的,怎么到了这个地方就打不着火?”
“不要胡思乱想。”
盛亦淮将身上的风衣脱下来,罩在她颤抖的身上。
“刚刚……”
“你有没有看到一片坟地?”
“坟地?”
她伸手,朝后一指。
盛亦淮打开手机照过去,果然发觉一片阴惨惨竖着墓碑的坟地。
“乡下这种多的是。”他不以为意。
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南秋脸色煞白,说话都是哆哆嗦嗦的,他发笑:“又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
“你看过那个电影没有,雨夜凶杀案,就是车子坏在这种地方……”
“那是电影,”他安抚着她,“救援车一会儿就来了。”
更邪门的是,雨丝又飘起来,他柔声道:“下雨了,先去车里吧!”
看她瑟缩着身子,他将车门反锁起来。
封闭的空间,适宜的温度,还有放心的人,南秋心里的不安消弭了许多。
她搓着冰冷的手,瞧着黑漆漆的车外,感叹道:“还好你在车里,要是我一个人车坏在这种荒郊野地,怕是吓死了。”
“怕成这样……”
他扬了扬唇角,揭她短:“先前不还是铁了心要参加荒野真人秀吗?”
“那不一样!”
“有工作人员的,又不是我一个……”
南秋蓦然想起,那是他们领证后吵架吵得最凶的一次。
他说好不干涉她生活还有合同为证,结果他就拿着“盛太太”的身份压她,管来管去,这个辞掉,那个不能干,把她气得要死。
福至心灵,她笑问:“原来,你那会儿是担心我?”
盛亦淮不是个爱解释的人。
这会她问起来了,他才说道:“这个投资人的名声在圈子里出了名的差,节目组之前也出过好几次事情。”
“那你当时也不解释一下,我气了整整三天。”
那三天她气得吃不下饭,甚至都后悔跟他结婚签合同,总觉得这个合同处处禁锢她,而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结果他给了她一张卡,人就跑出去出差了,整整半个月一个电话都没有。
当然,那张卡她至今没动。
“是我不好。”他承认错误。
他没有想过那么多,只是觉得不该做的事情就不要做,后来发现女孩子真的生气了,他经常发消息她不回,他才会在她生日那天准备一个惊喜。
“好啦好啦!”
“以前我也有不好。”
南秋从前不了解他的性格,自己对他偏见一大堆,现在知道了他心里藏着的这么秘密,那么隐忍,倒是心疼他起来:“你啊,以后有什么事情就要说出来,不许闷在心里。”
“好。”
这口气,好像她说什么他都会听,南秋心满意足地扬起唇角。
“还冷?”他语声低柔。
在南秋错愕着的目光中,他双手捧起他冰凉的手,一边帮她搓着一边呵气。
温热的气息从手心手背拂过,细密的轻触,令她寒毛都要竖起来。
脸竟比手更快热起来。
“不、不冷了。”
“车灯熄了,好黑。”
听着窗外呼啦啦的风声,南秋赶紧借此机会将手抽回。
车内灯被她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