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坐在上面和以往没什么不同,依旧是那个软软的感觉,坐久了还会感觉到有些温度传来,感觉还是非常的暖和的。
唐竞抬头看了看天,心里情绪翻涌,这几次听到妙钰一直喊着那个名字,自己心里就开始想到自己身边的人。
本来已经在这里三年了,他已经开始淡然,慢慢接受这里的一切,只想平平淡淡的过好自己,过完以后的日子。
但妙钰来了以后时不时嘴里念叨的自己亲近的人,亦或者是不经意间露出忧郁的表情,这些唐竞全都看在眼里。
“三年了啊,也不知道我自己在那边怎么样了。”唐竞抬头用手遮住月亮,从指缝间看月亮似乎是有些更特别的感觉。
他现在在想自己以前的生活,再想想现在的生活,当然能回去当然是最好的,也是自己原来的生活才好。
多愁善感,这不是唐竞会做的一件事。
甚至他刚来的时候时候,还是很淡定得一副样子,总是想着自己要怎样扮演好九阿哥这样一个角色,自己怎么才能小小的改变一点,最后再引起一个大的变化。
让别人觉得,眼前的人。
好像是,但又好像不是,这话说起来,唐竞自己都感觉矛盾。
但他用了三年的时间,基本做到了。
没人觉得他不是九阿哥,也没人觉得他很奇怪,只是觉得他是性子大变,就是因为那场生的病。
在来的时候,借生病这个借口真的是唐竞做过最好的决定,当时自己完全不知道怎么样,是那种看起来冷静,实则慌张到不行。
那段时间,他心里想的事不多,一直只有这一件。
那段时间,他沉默寡言,见谁都是一副温和但让人能清楚感觉到距离的样子。
最后,这个方法见效了,自己心里也是很开心的。
不用担心九阿哥本身的命运会继续延续,也不用担心其他人会发现什么。
但自己也就是自己,他只是在扮演九阿哥这个角色而已。
他时常在想,自己会被九阿哥有所影响吗?
自己是否已经被影响?
唐竞最后只得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应该没有。
黑云渐密,月亮被遮着透出的光,只有零星几点。
唐竞坐在长廊内,直直望着前方,思绪不明。
时间如水流,很快过去,唐竞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只觉得愈发的冷了,就起身回自己的院里了。
这走廊离唐竞院还算近,路程几分钟,很快就走到了,路上没人,只剩唐竞一人。
偌大的路上,看起来十分空旷,孤零零的背影,成片的树。
“爷,您怎么还没回去?”
唐竞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怎么又是张全?他还不去睡觉。
唐竞没回答他的问题,反倒问他,“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快回去休息,我现在就回去了。”
说着话时,唐竞已经到了自己的院门口。
张全愣了几秒,看着自己爷的背影,陷入沉思。
自己不是跟爷住一个院吗?
思考的时间里,唐竞已经消失在夜色里,身后的张全紧随其后。
唐竞进到书房后,才反应过来,张全和自己睡在一个院里的,这是为了方便起见。
那自己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就把这点给忘了?
唐竞有些懊恼,自己这脑子怎么越发糊涂了,简直就是很离谱。
最后,唐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很瞌睡,上榻就直接睡着了,甚至连衣服都没有脱掉。
翌日,天光照进,微微光束似乎饶了唐竞清梦,他慢慢睁开了眼睛,用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又轻轻拍拍眼睛,顺着自己被子方向看去,发现自己被子盖的很好,甚至连衣服都退掉了,只剩下了里面穿的一件衣服。
唐竞挑眉,有些震惊,自己什么时候脱的衣服,他自己是记得没脱的。
一进到温暖的书房里,困意立马袭来,自己很快都控制不住,躺在床上就起不来。
这个时候的床是挺硬得,但躺下时感觉自己好像睡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十分舒服。
既然醒了,就没有继续睡着的道理了,唐竞一骨碌从榻上翻起身,披了件旁边放的衣服,走到门前,将门开了个缝,从门缝中看着外面场景。
外面只有张全一人身影,他坐在登上背对着书房门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唐竞合上了门,在屋内收拾了一番,就出去了。
张全听到门嘎吱作响的声音,赶紧回身站起来,走到唐竞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