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唯一一个?”柯南向她确认道。
他并不是不信任柳原,只是这一点与他的预料相悖,才有些惊讶。
她耐心地点头,肯定道:“是的,只有这一个。”
相同的沐浴露气味从他们的身上蔓延开,交融在一起的柠檬香再分不出彼此,渐渐溢满客厅。
明明在讨论着严肃的正事,但身着居家服的两人坐在沙发上温声说着话,气氛便不由得柔软起来,令人心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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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困了,柳原月半蜷在沙发上,侧脸贴在靠背,下巴完全靠抱枕支撑着才没有垂下。她努力睁开眼,将自己刚才的思考说出来。
“按照我们之前的看法,寄信人暗恋我,甚至可能已经向我告白过,但被我拒绝。不论如何,他对我的态度应该可以被称之为‘痴迷’。
“但矛盾的是,如果这个人喜欢我已经病态到需要窃听的程度,窃听器更应该被安装在浴室和主卧内,而不是被安装在客厅。”
没错。
在发现客厅被安装了窃听器之后,他的第一反应也是检查浴室。
如果说浴室与卧室是最私隐的场所,那么客厅的窃听器究竟能起到什么功效?
他只能想到一个答案——了解主人的日常安排。
尤其是如今这间公寓有两位住户,他与柳原平时的交谈都会在客厅,这里也是他们进行对话最多的地方。
但这种目的与对方之前所表露出来的又太过不符,将整件事搅得杂乱无章。
“而且……”柳原月试着将自己带入犯人的视角,“如果是我的话,已经安装了窃听器,不如再藏一个摄像头。这样完全掌控对方的生活,可以注视着喜欢的人的一举一动,才应该是一位爱慕者真正可以获得满足感的途径。”
她说得轻巧,柯南却感到一阵后怕。
万一在他们离家之后,被安装的不是这个窃听器,而是在某个角落的摄像头……
只是想想,他就恨不得能立刻揪出罪犯,将他绳之以法!
柳原月还在继续分析:“但是,我以前也说过,寄信人是个懦弱无能,却又自以为有几分浪漫天性的男人。而这样的人不应该会做出安装摄像头和窃听器之类的举动,他只会蛰伏在暗处,寄更多的信件,送更多的礼物,让我对他印象深刻,对他心动。如若不然,他最有可能做的事也应该是拿起利刃直接冲到我的面前,试图让我与他同归于尽。
“这种人,大多是沉迷于‘殉情’的美感的,不会做这些多余的事情。监听,对于这类人而言,是一种感情上的玷污。”
她闭上眼,靠在沙发上:“太奇怪了。画像的矛盾点太多,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冲突,是有人在指使他?还是他的性格本来就摇摆混乱?
“我判断不了。”
“但他是怎么进到家里来的?”柯南点出最关键的问题。
这里是二十五层,除非借助攀岩工具,否则不可能从外墙上来。可公寓楼的外墙正对着马路,车水马龙,倘若有人做这种事,一定会被立刻发现。
除此之外,值得怀疑的就是临近的住户。例如从楼上或者隔壁翻到阳台上,再用其他手段进来。
可他分明记得,自己在出门前已经检查过所有窗户,全部是从内侧上锁,回家时也没有任何被从外破坏过的痕迹。
柳原月快要睡着,听到他的话,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见她困到这个程度,柯南也熄了继续谈下去的心思。担心在这里着凉,他伸手推了推女生的肩膀,轻声喊她:“月姐姐,回房间再睡吧。”
“唔……”稍微清醒了一些,柳原月揉了下眼睛,连抱枕都忘记放下,迷迷糊糊地朝着卧室走去,“那我先去睡觉了。”
“等等!”他突然想起刚才被遗忘的问题,伸手拉住她,急急问道,“还不知道犯人是怎么进来的,你一个人遇到危险了该怎么办?”
柳原月的眼皮抬了抬,染了困倦的声音沙哑:“没事的,柯南君。”
她任由男孩牵着自己的手腕,哄道:“真的遇到危险的话,姐姐一定会喊你的。我们就睡在隔壁,不是吗?”
身体实在撑不住了,她等不了对方的回答,轻拍了两下他的手背,推开他本就没有用力的手,径直走进房间。
她整个人摔在了厚重的被子里面,闭着眼睛随意裹了裹,陷入了睡眠之中。
柯南被留在原地,他只能再一次确认所有门窗都已经锁紧,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去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