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不说好坏,只说“断后”为“义”。
战场上,那个扛着枪喊“你们先撤,我断后”的兵,是义士。
小攀自己被开除,没把其他同学供出来。
“就这事啊,我和你爸去找找校长,求求情,给校长脑袋砸一包,咱拿钱去给人家看。”
“大爷,我家没钱。”小攀的脑袋耷拉的更低了。
“小攀,”林巽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出去打工,或者,”小伙子闷闷的说,“跟着大家种石斛呗。”
打工,种石斛,都能糊口,就是有点浪费了“墙上飞”的天赋。林巽问:“你喜欢出去打工还是种石斛?”
小攀摇摇头,“都不喜欢。我不会种东西,别说石斛那么难伺候,仙人掌我都能种死。”他抬头希冀的问:“您刚才说特种兵?我能进去吗?”
这个她说了不算,林巽说:“我给你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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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说被学校开除的事儿,林巽走出去给庚震打电话。
黄叔跟了过来,悄悄的说:“林助理啊,你帮帮那孩子吧,真挺好的一孩子,辛老板每次来咱太平畈都住我这里,就是因为我汤里的石斛是野生的,都是小攀从石崖上采的,他采了就给我送来,给他钱也不要…”
-“哎,没妈的孩子可怜有~我刚才去他家,冷锅冷灶的,哎,林助理,您能帮就帮帮他吧。”
林巽说:“我现在就问。”
“好好好,您打电话,您打,我去给小攀弄点吃的。”
林巽走到院子里给庚震打电话:“我是林巽。”
他知道啊,存了电话号码的。
这是第一次,她主动给他打电话。
打的坦荡荡。
“我刚问了,”林巽说,“他很想做特种兵。”
哦…这个小孩和她什么关系啊?庚震在那边琢磨。
“但有一件事,他现在处于被学校开除状态。”林巽把小攀去网吧回来砸了校长的事儿说了一遍。
那倒不是大事,庚震说:“我需要量化他的身体素质。”
“量化?”
“比如,跳能跳多高?多远?跑多快?有个成绩,我就能判断他身体素质处于什么水平。”
“行,你等着,我马上测。”林巽说完就要挂电话。
“等等!”
“什么事儿?”
呃…庚震还是想告诉她,让她有个心理准备,“特种兵训练很苦。”
做啥不辛苦?她的训练也很辛苦,当初练看气,师娘买了七中颜色的丝线,在屋子里拉起来,将窗户都糊的不透光,先是点蜡烛看颜色,最后是点香。
屋子里黑漆漆的,就一支有火星的香,如果还能看出线的颜色,就算出师了。
她看的肝疼。
后来才知道,久视伤肝。
林巽问:“训练有多辛苦?”
“原则是: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举个例子。”
“累的吃饭连筷子都拿不起来,饭都吃不下,还要拉去五公里考核。”庚震有句话没说,练到尿血。
“知道了,等我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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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巽回餐厅,看的小攀正在吃饭,半大小子,吃死老子,黄叔给他炒了一盆子饭。
他看到林巽就停了吃,满眼问询的看着她,眼睛黑乎乎的,挺纯粹。
林巽说:“我需要测你跳高跳远和跑步成绩。”
“好。”他立马放下筷子,站起来。
他很急。林巽说:“你再吃一点。”
“不,测完我再吃。”
他很坚持,好吧,林巽说:“走!”
一行人走到院子里,天还没有黑透,黄叔还是把灯都打开。
黄叔拿了根捆东西的绳子过来,说:“咱先跳高吧?我们小攀一棵将近两米的小树都能跳过去!”
黄叔和辛之柏一人牵绳子一头,固定在肩膀位置,林巽问:“要不要放个垫子?”
小攀自信的说:“不用!”
民俗的院子很大,他跑远了一些,在原地做了几个“旱地拔葱”似的跳跃做暖身,然后做个个展臂,就开始跑,跑到绳子前,不是背越式,就是跳起来一跨,就轻轻松松的跨过去了。
林巽一量,1.53米。
黄叔问:“还跳不?”
“跳。”小攀自己将绳子提高至黄叔头顶,黄叔有1.7米出头,辛之柏也随之提高绳子的另一端。
林巽拿好手机做好拍视频的准备。
小攀做了几个自创的大拉伸动作,开跑,他人很瘦,跑起来的时候风一吹,衣服贴在身上,能看到一根根的肋骨;跑到绳子前,使劲儿一跳,就像过年时候放的“钻天猴”上天一样,“嗖”一下过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