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那时的霍仰全身心沉浸在震惊中。
“还不分开!粘那么紧不舍得是吧!”巡逻老师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提着喇叭,越走越近。
岑真白先反应过来,他没有半点被抓包的尴尬,淡定自若地从田里边走出去,自然得仿佛只是被老师提醒不要踩草,他朝霍仰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霍仰:“……”
巡逻老师:“那边那个alpha!你对象都走了,你还……”
霍仰只能提着那袋衣服从树林里走出来,硬吞下这个冤屈。
他回到alpha宿舍楼下,看到不少人蹲在阳台看到底是哪对不知羞耻的情侣饥渴到人尽皆知,对上霍仰的脸时,大家又唰地缩回脑袋。
霍仰心累,第二天不知要被传成什么样,他也懒得解释了。
宿舍里已经关灯了,自他打开门的那一刻,林子坝就从上床翻了个脑袋下来,“约会约得怎么样?那么久,别是干了什么不见得人的……”
霍仰一个眼刀就飞过去。
宋迟彦闭着眼:“你再多说一个字,只会苦了明天的我。”
林子坝:“为什么?”
霍仰:“因为他得寻找你散落各地的四肢。”
林子坝:“你俩要不要那么恐怖啊……”
澡已经洗了,霍仰洗了个手之后爬上了床,附带那个密封袋。
学农基地的环境简陋,也不见得干净,吱呀吱呀响的上下铁床,不知道有没有洗过的军绿色床单。
借着月光,霍仰轻轻打开密封袋,这里毕竟不是单人房,林子坝和宋迟彦就算了,虽然不爽,但他还不至于跳下去暴揍他俩一番。
可是,还有另一个alpha。
不知道哪里来的野alpha也能闻到岑真白的味道,只想象了下,他就一阵戾气。
不顾被子脏不脏了,霍仰捞过盖住了自己的头,紧紧掖好四处角落。
他长,统一的被子遮不全他,他只能曲着腿。
只开了一个小口,青草味就溜了出来。
霍仰没有把衣服拿出来,就透过那一个小口去闻。
他舒服得闭上眼,思维开始发散,也不知道岑真白做了什么,能留那么重的味道在上边……
忽的,一个荒唐的想法冒了出来,突兀地出现在霍仰的脑海里。
岑真白该不会,拿着衣服去弄,然后把东西弄上边了吧?
的确像那个疯子omega会做出来的事情。
那可是他的衣服!
操。
霍仰动作极大地从床上坐起来,生锈了的铁床感觉下一秒就要散架。
林子坝本来都快睡着了:“霍仰你……做什么呼……”
霍仰劲瘦修长的小腿从床上伸了下来,踩在梯子上,他穿上拖鞋,提着那袋衣服进了浴室。
里边一共四件衣服,他伸进手去想把衣服拿出来,摸到布料的那一刻,omega的信息素疯狂地缠绕上他的手指,可alpha却像是被烫到一般地缩回了手。
万一,真被他发现了那干涸的白色玩意儿……
霍仰捻了捻指尖,不知是想去洗手还是怎样,半晌,他狠了狠心,一次性把四件衣服都掏了出来,挂在衣架上。
岑真白最好不要让他抓到……
万幸的是,他从领口看到下摆,从左边袖口看到右边袖口,从里看到外,都没发现任何可疑迹象,干净得像没经过第二个人的手,甚至叠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褶皱。
霍仰难以描述自己此刻的复杂心情,不知道到底是想发现还是不想发现。
他把其中三件叠好,想塞回密封袋里,却触及那几张草莓阻隔贴,粉色的,安安静静地躺在袋子底下。
用过,也就是说这几张阻隔贴在omega的脖子上起码贴了十小时以上,期间无论岑真白去做什么,写作业也好,吃饭也好,洗澡也好。
“操。”alpha又像被烧到一般地挪开视线。
妈的,霍仰百思不得其解,用过的阻隔贴不丢留着到底做什么???
难道就是等这一刻?
对,霍仰豁然开朗,谁会把阻隔贴那么私密的东西放别人那里?还那么赶巧别人又忘了行李箱密码?
这目的性未免太强。
岑真白故意的。
过了大概五分钟,霍仰才做好心理建设,他左眼皮狂跳地塞好,并且在浴室把第一件衣服闻到没有味道了才回宿舍。
alpha身体还是不想岑真白的味道被别的alpha闻到,绝不是他自己不想。
可或许浴室是开放环境,再加上他把衣服敞着放了不算短的时间,omega的信息素跑得很快。
短短三个小时,霍仰痛醒了两次,也用到最后一件衣服了。
他抱紧这这件衣服,鼻尖贴着布料,慢慢又睡了过去。
只是,一串剧烈又突然的刺痛再次弄醒了霍仰,他不知疼了多久,总之手指已经扭曲得僵硬得折去了一边,怎么掰都掰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