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听见自己要跳破耳膜的心跳声:“接下来。”
谷屿抓着我的手腕:“迟潮帅得我头掉,真的不枉你一直惦记他!他穿着那制服帅得像个特工,我服了我服了!我就问他是不是当年在云泞三高读书的迟潮,是不是有一个同桌叫做程知!”
我呼吸都变急促:“他说没有,对不对?”
谷屿握得我手腕疼,他瞪着眼睛追问我:“对!他说他没有同桌叫程知,为什么!怎么可能?我不相信,我说那同班同学呢?”
我似乎能想象到迟潮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他也说没有。”
“是的,他说他不认识叫程知的人!我当时太激动了,忘了我手机里就有你的照片,想起来的时候他们都走了,什么也没买,估计是被我吓跑了。”
我低着头无声地笑起来。
谷屿还在生气,一会儿骂迟潮怎么能不记得我,一会儿又感叹他帅得要人摔跟头,骂骂咧咧说迟潮人帅且渣,记忆力堪比老年痴呆。
“不怪他,”我拍拍谷屿的肩膀,再深呼吸一口,说,“我高中的时候不叫程知,他不知道我后来改名了。”
谷屿一下子就熄火了,嘴巴微微张着,惊讶地:“啊?”
我又拍拍自己的脸,再次深呼吸一口:“途豹是吧?”
“是的,我应该没看错。”
“好、好的。那关门吧,下班。”
我摸了摸砰砰乱跳的胸口,说:“我现在要去找他。”
作者有话说:
感谢!
途虎,接我一用23333
第3章 久别重逢
人是多么善变。
昨晚我还对撞我车门上的大叔“得理不饶人”,今天此时此刻我就想对那大叔感谢一句“您撞得真好”。
谷屿被我打发走了,他超级想跟来看热闹,但我可不敢带上他,万一他过度兴奋把我那些颠鸾倒凤的疯话倒豆子似的全秃噜给迟潮了,我还活不活?
按照导航行驶,从出发到抵达目的地,用时只需七分钟。
在还有几百米就能久别重逢时,我虚荣心作祟,找了个路边停车位先暂停一下。深呼吸,揉揉脸,把折叠镜翻下来照一照,再抓抓头发。
虽然这几年心事重又挺操劳的,我在心里自夸,但架不住我面嫩啊,应该、应该没多大变化吧?
毕竟迟潮只一面就把谷屿迷得大呼小叫的,说不害怕等会儿见了面自惭形秽那是假话。
“要这样想,”我握紧方向盘,“你是去修车的,你是消费者,是上帝,别怕!你还是面包店的小掌柜大老板,多了不起!”
心理建设完成,重新点火给油。
已经能看到途豹了,商铺面积挺大,位于小区外围裙楼的转角处,挂着标志性的橙红色拼黑色招牌。
开到门前,有小哥迎上来,不是迟潮。
“洗车?有预约吗?”
我降下车窗:“修车,没预约,副驾车门坏了。”
小哥绕过去瞧一眼,又绕回来:“可以修,你先下来吧,我把车开进去。”
开进去是指开到他们的工作间里,有并排三个维修位。
我咽下一口唾沫,刹车,下车,站在原地环视周围。
车被开走了,我跟着走,已经扫描过五个人了,还是没有看到迟潮。
难道是他大变样了吗?变得我一眼认不出来了吗?
我受不了这种近在咫尺却找不到的焦躁感,直接一鼓作气,问接待我的小哥:“迟潮在哪?”
小哥愣了一下:“你找我们二——找迟潮?”
二?二什么?
我想追问,又怕过于冒昧,忍着了:“是的,他在这里吗?”
小哥好奇地瞅瞅我,说:“他应该洗车呢。”
我谢过后转身就走,又被叫住:“你这个车门,维修费差不多要七、八百,最快明天这时候才能拿车,修吗?”
“修。”我想也不想地回答到。
临街的香樟树下有休息椅。
空气中飘着高压水枪呲出来的水雾,地面也湿漉漉的。
我坐在椅子里,脑袋好像是放空的,就这么一直看着迟潮洗车。
好久不见,好久好久,可即使他变化真的很大,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记忆里的白衬衫、蓝白校服呼啦一下从青涩的高中生身上飞走,变成黑T恤、橙黑工装裤套在遒劲迷人的健硕身体上。
时间好像都慢下来。
我不知道我已经在这里坐了多久,迟潮始终没有发现我,我却又一次对他一见钟情,心动得快死掉。
手机铃响把我拉回神,我接起来:“喂。”
“是我,”沈录的声音带着点笑,“下午有空时你把车开去修吧,这两天我可以接送你。”
我垂下眼睛,盯着地上有只蚂蚁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