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既然已经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接下来就是去找那家伙拼命了,哪怕是和对方同归于尽、也要赶在东离君前面,绝不能再看着任何至亲的人、在眼前离去。
决心一经下定,雪淋便不想再继续犹豫,端端正正地在姐姐的墓前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足尖轻点、瞬间化做一道白光消失无踪。
……
在这同一时刻,东离君正伏在自己房间的席子上,各种玉简、卷轴如同被飓风带动着,不停地在眼前飞掠而过,这场景、任谁看着都会不禁称奇。
只不过、对春霄来说,这些早已是见怪不怪,脸上带着的除了无奈、就只有无奈。
终于,那美丽男人从一堆符咒中抬起头,长袖轻拂,地上、桌上摆满的书鉴、纸片立刻各归其位,杂乱的屋子瞬间整洁。
“还真有这种事呢,”
东离君狭长的眼角轻眨,睿智掩饰不住地流动着,
“难怪从那时起就可以隐藏起来、不为人知,原来他的目标已转到同类身上了。”
“什么意思啊……”
春霄听得莫名其妙,只得随口问道。
东离君这才回过头来,
“诶?春霄,你在这里啊?”
“我亲爱的师尊,弟子我已经在这两个多时辰了好吧,您不是有事情要吩咐的么?”
春霄的额头上顿时生出道道黑线,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东离君愣了愣,手中感觉到青丘水韵所赠的“通信符”时、这才连连点头道,
“对、对、对,是有件事情需要去做,一会儿会有位很重要的客人来,到时候直接带他来见我即可。不过,这些事情交给纸符去完成就好,不必由你去做。”
“不需要我就早说啊,我坐在这里一直看着那些转个不停的纸片、书简,看得头都晕了。”
春霄嘟嘟哝哝地抱怨着。
东离君轻笑了一声,又道,
“对了,我托你照顾的那位老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他啊,恢复得已经差不多了,重要的是、性情比从前也好了许多,就等着师尊您所说的时机到来了。”
春霄意味深长地瞧了瞧东离君。
东离君还是一脸的轻松、道,
“辛苦你了哟,回头我再谢你。”
“谢倒不必,哪有弟子替师尊做事、还要谢的,不过,”
春霄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的异样,
“我倒希望、下次师尊您再去冒险、一定要把我带上,之前只是听雪淋说起那惨烈的情景、我都觉得心肝儿乱颤,不能守在师尊的身边,弟子真的很担心啊……”
“唔……”
深情地凝视着自己的这位首席大弟子,东离君思索了一下,道,
“也好,我正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就交给你好了,由你带着青竹去办。”
“师尊尽管吩咐!”
春霄很干脆地答应着,忽又愣愣,
“我和、青竹?!”
“是啊,”
东离君调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
“这样不好么?”
“好啊,不过、师尊,如果这次青竹干的不错,你可不可以收他为弟子呢?”
忽然觉得眼前的机会难得,春霄连忙紧紧抓住地问道。
东离君白了他一眼,心里却在暗笑,
“关于这件事么、然后再看吧,反正你也已经在协助他修行了、我说的没错吧。”
“呃、果然做什么都瞒不过师尊您啊,哈哈哈……”
被当场戳破了小心眼儿,春霄只好尴尬地笑着。
恰好、在这个时候,之前提到过的那位“很重要的客人”来了——
实际上、来人是青丘水韵派过来的一位族中长老,为的是将一种特殊的符咒送过来给东离君,既然当初已经做了承诺,对这位值得期待的后辈所求之事、自然是尽心尽力。
只是,仅从眼前这位做为转交人的身份、便可得知,带来的物品是何其的重要。
当到来的这位青丘长老、将手中布满灵纹的储物盒交到他手中时,东离君的心情真的是既欣慰又感动,当即向对方深施一礼、以示谢意。
来人倒也不多停留,交办完了、随即从此处离开回了青丘族地。
见师尊的态度如此庄重,春霄的好奇心早已是压制不住,小心翼翼地伸过头来,
“师尊,这、是什么啊?”
“一种符咒。”
四个字,简洁而明确。
可春霄偏要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用来做什么的?莫非是要对付……”
“正是,”
东离君纤手轻挥、储物盒便已收藏好,这才又瞧了瞧自己的弟子道,
“这些天来,我一直试着从师父留下的材料中、寻找有关赫隐那家伙的情报,想彻底了解他的手段、以及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