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内个,就是内个...”
你才发现吗!你早干什么去了!
我昨天晚上管你要裤子,你骂我变态,你自己把那段记忆全部删光了是吗!
但凡你给我拿了裤子,我今天也不至于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在别人卧室的床上啊。
对于我声泪俱下的的控诉,布鲁斯一懵,反应过来了,还有点感到诧异和不敢置信:“你原来是说真的吗。”
“不好意思,我本能地以为是...”他话一顿,选择将[习惯性就把我话当废料删掉]这个事情跳过去,“你怎么不之后再给我发消息?”
或者找阿尔弗雷德。
哦。
他眯起眼睛。
聪明的脑瓜就又想到了什么。
你别想了,小少爷,我的命也是命。
既然借口都已经找好了,我悬起的心终于放下,故意哼了一声。
把鞋往地上一扔,昂首挺胸地踩上,再不是刚刚畏畏缩缩的模样。
我超大声,有了底气:“算了,我生气了,我不和你说话了,我要回去补觉了!”
肩膀突然被按住。
我心一惊,背对着他,疯狂思考还有哪里不对,掩饰自己的冷汗。
“等等,是我的错,”他开口,因为失误而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有必要认真地跟我科普小知识,“但是再怎么样,你也不能穿成这个样子,去别人的房间。”
“尤其是异性的,很危险。哪怕阿尔弗雷德不会做什么,但也不行。”
“...你听见没。”
我缩了缩脖子,嗯嗯啊啊的应和:“啊内个,嗯嗯嗯下次一定。”
“阿尔弗雷德是个正人君子,但是他再怎么也是个男人。别人更是这样,说不定还远没有阿尔弗雷德靠谱,知道吗?”
布鲁斯还在略显别扭地补充教育,希望我听进心里去。
又说了几句,他叹了口气,松开了按着我肩膀的手。
“行了,你回去补觉吧,我去给你找裤子。”
“之后别穿成这样出来,你不是不想被蚊虫叮到吗,这样不被叮到才怪,”他的目光在衬衫下若隐若现的大腿上前扫了一下,微微尴尬地别开视线,摸了摸鼻子提醒,“回去记得涂药。”
咩?
我有些迷茫,也没觉得哪里痒。
“哪里啊?”
布鲁斯很懂礼貌,看着远处的树,非礼勿视,凭借记忆指了指我的大腿内侧。
低头顺着看去,在将那个小红印映入眼帘后,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它似乎和我脖子上的那个,有一种奇异的异曲同工之妙。
我陷入了宇宙猫猫头呆滞。
等等这个位置是要怎么...
啊?什么时候?这个位置?怎么?啊?
正人君子,不为所动,不会做什么,你刚刚是这么说的吧。
很喜欢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说的那句话:啊?
布鲁斯刚刚的话十分振聋发聩。
我现在有点搞不明白,他们男人之间,对彼此的信任评判标准到底是什么了。
这个暂且不知道是蚊子、还是大蚊子留下的痕迹分外显眼,为我敲响了一个警钟。
我做了些思想斗争,迟疑地抓住了衬衫衣领,觉得可能,有必要偷偷看一眼里面。
布鲁斯准备放行了。
不过他看着我的背影,开始对自己的记忆不怎么信任了,同样也有些迟疑:“说起来,你昨天穿的是...这件衬衫来着吗?”
你小子比我敏锐多了!
我昨天穿的是这件来着吗!
我不知道哇,这种衬衫不是都长一个样子吗?
不行,我睡得实在是太沉,完全不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话,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我和布鲁斯,两个人各有各的迟疑,都拿捏不准,都在反复思考自己的记忆究竟有没有出错。
唯一能够回答这些问题的,就只有那一个男人。
“我给阿德琳小姐拿了两件换用的衬衫,以防她意外弄脏了不方便替换。”
阿尔弗雷德很快便从另一头现身,迈步走来。似乎是听见了我们刚刚的对话,他慢条斯理地给出了解释。
他朝着我和布鲁斯笑笑,语气温和地打了个招呼:“早安,布鲁斯少爷,阿德琳小姐。”
是吗,你给我拿了两件吗。是吗,弄脏了一件吗。诶,什么时候的事情?我脑子不好使,你不要骗我。
我掰着手指努力回忆,而阿尔弗雷德出声打断了我的没用的思考。
“您今天怎么起这么早,阿德琳小姐,不再睡一会儿了吗?”
他看着我的目光如常,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叫人挑不出任何错。
但总会让知道内幕的人听出些微妙的深意。
阿尔弗雷德每提起不怀好意的阿德琳,布鲁斯就要呵一声,这是他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