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陪我去逛街啊,我要买东西。”
“不去。”唐盏直接拒绝。
“你明天不是上午才有工作嘛,”兰薇说,“我付你钱,你下午给我当翻译。”
“手机翻译也很方便。”
“我觉得我一边买东西,一边用手机翻译,那样显得我挺蠢的。”
“蠢跟手机没关系。”
“唐盏!”兰薇嚷一声,“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胸大无脑啊。”
唐盏扭头瞥了兰薇一眼:“的确无脑。”
唐盏像个油盐不进的老和尚,兰薇带唐盏进时装周的时候就知道了,唐盏看她还没看相机温柔。
兰薇穿着一个露脐针织衫,被她“嗖”一下扯下来,“你有眼无珠。”
“看见了,”唐盏收回余光,“明天陪你去买东西,要在天黑前到医院。”
兰薇把针织衫泄愤一样扔唐盏床上上,起身回客厅沙发上。
唐盏继续选图,全部修完以后,找了瓶药膏扔兰薇的手边。
“什么意思啊?”上面都是英文,兰薇看不懂,她抓起药膏追上去,“这能治没脑子?”
“没脑子是绝症,治不了。”唐盏把针织衫丢沙发上,转身回房间,“还有,你再只穿个文胸,就立马搬走。”
“那这到底是什么药。”
“消肿止痛的,”唐盏说,“唐水经常摔倒。”
兰薇的腰和后背有很多淤青和伤痕,是她拍戏吊威亚和亲自做武打动作留下的。
兰薇点点头,向唐盏伸出手:“我够不着,你给我抹。”
“你不用就放下。”
兰薇拦住唐盏的去路,这个房子很小,客厅也非常小,兰薇站那个位置,唐盏过不去躲不开,兰薇扯嘴角笑了下:“你怕什么?”
“呵,怕什么。”唐盏很大力的扯着兰薇的一个胳膊,把她脸朝地摔沙发上。
唐盏手法粗鲁,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感,手指摁到兰薇的伤处,兰薇就哼叫。
唐盏抹完药膏以后把兰薇的脑袋使劲往抱枕里埋,“你叫个屁啊。”
兰薇挣出来,把凌乱的头发拨到耳后,笑道:“你想让我怎么叫?”
唐盏好歹快三十了,还是有一定的定力的,他不会转头落荒而逃,唐盏居高临下地审视兰薇。
“我高中都没毕业,没文化,没内涵,别人嘲笑我,我也没办法,”兰薇说,“我是脑子不好,但我知道——”
“你喜欢我。”
唐盏神色未变,过了两分钟,轻笑了下。
“不准确,”兰薇说,“应该说,你对我一见钟情?”
唐盏没反驳:“看你的长相挺顺眼,但看你这个人不顺眼。”
兰薇躺靠在沙发上,笑得胸腔都微微振:“嗯,我也是。都是成年人了,所以别有心理负担。”
“不做,”唐盏说,“家里没东西。”
“没关系。”兰薇摇摇头,”哪那么巧。”
唐盏呵一声,就他妈有那么巧的事。
“我为了进娱乐圈,为了上镜好看,有时候好几天不怎么睡觉,再加上减肥过度,已经两年没来例假了,”兰薇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波澜,“医生说过,我怀孕的几率太低了,几乎没有可能自然受孕。”
唐盏拿出手机搜美国怎么点这个外卖,兰薇把唐盏手机扔一边:“应该是我更担心吧,你是缺钱哥,我可是前途大好的女明星。放心吧,明天我再去买药。”
异国他乡的不适和压力愁绪唐盏从来没有在唐水面前露过一分,因为他知道唐水更难过,胡思乱想的更多。
一个是永远都要积极的后盾哥哥,一个是面对流言谩骂只能逃避的娱乐圈新人,他们把积压在心底无法言说的压抑换成这样的互相慰藉。
灵魂暂时还没契合,身体先一步契合,摇震的沙发承载着两个没有安全感的躯壳。
兰薇醒来已是临近中午,她昨晚昏睡过去,唐盏将她抱到了床上,而此时房间内没有唐盏,估计是去医院了。
床头放着一粒药片,兰薇不禁好笑,“这人未免太自信。”
撕开包装将药片冲进马桶里,兰薇看了看手机里的余额,计算今天要买的东西。
这里确实没人认识兰薇,她不是当红流量,也没人知道她还留在美国。
“我这样全副武装是不是更惹人注目啊?”兰薇问。
“的确,”唐盏点点头,“以为你是小偷。”
兰薇一把扯下口罩,翻个白眼:“好好提你的包。”
唐盏不仅是翻译,还是拎包小弟,还要给兰薇砍价。
“你这么接地气啊?”唐盏无奈道,“这个商场没有砍价这一项。”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啊?”兰薇啧一声,“让你问你就问。”
“你好,介意再聊几句吗?”唐盏用英文对售货员说,“我身边这位小姐今天饭吃得有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