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水听完心里气得要死，但有班主任在，她要先听老师的解决方案。
班主任笑着对另外几个同学家长说：“唐穗亦家庭情况特殊，要给孩子树立正确的理念，我们不应该让孩子随便议论别人的家庭。”
几个家长带着孩子轮流道歉，唐穗亦偷偷抹眼泪，唐水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边。
学校里小孩子吵架的事天天有，散了就过了，“等一下，”唐水指着其中一个家长，“你和你家孩子还没道歉。”
这个男人的小孩儿就是为首为难唐穗亦的那个，跟在别人家的孩子和家长后面，以为唐水没看，就想着糊弄过去。
“呵呵，行吧，你没妈，你有理，我们给你道歉”男人轻蔑地一笑，“对不起，行了吧。”
“你说什么！”唐水顿时气恼地拔高了声音。
“什么什么，他到底是单亲还是有妈生没妈养……”
男人话未说完，唐水一巴掌抽在其脸上。
唐水早就被气得压不住火气，男人没料到唐水突然动手，“你他妈还敢打人。”
两个大人打架，两家小孩子也没闲着，开始互相推搡。
“看见没，这个泼妇，带着孩子打人，”男人朝班主任嚷嚷，“还他妈让我们道歉。”
班主任想拉着唐水，但唐水早没了理智，冲上去就打，不过男女力量悬殊，被男人一下就推到地上，脸也被擦伤。
“咔哒”脆脆的一声响，唐水的手表表盘开裂了，唐水坐在地上，捂着手腕，立马红了眼，“我的手表……”
班主任以为唐水扭到了手，不远处的保安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跑过来阻止。
唐水垂着眼大口呼吸，像濒临窒息的动物。
“你讹人吧…”男人后退一步，“我只是把你推开，你装什么。”
唐水抬眼，狠狠抹了下眼睛，突然抢走保安手里的防爆棍疯狂死命地击打眼前的男人。
“你神经病吧！”男人一边躲闪一边骂，“你至于的嘛！”
“我是神经病，”唐水崩溃嘶吼，没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和心跳异常加速，“至于！至于！至于！”
保安和班主任分开两人，唐水脱了力，跌坐在地上，一边泪流满面一边牙齿不受的磕颤。
学校大门口的其他家长和孩子都走光了，否则看到唐水这副样子，要以为她吃了什么不正常的东西。
“唐水，”唐穗亦把胳膊伸到唐水嘴里，“姑姑，你别害怕。”
唐穗亦用瘦小的身躯贴着唐水，唐水在他的胳膊上咬了一个很深的牙印以后晕了过去。
*
临时病房内，杨吉行静音打游戏，唐穗亦安静地坐在一边等着，时不时张望一下。
“无聊不，一起玩会儿游戏，你知道唐水的手机密码吗，”杨吉行冲唐穗亦摇摇手机，“你这样干瞅着，医生不是说一会儿就醒了嘛。”
唐穗亦摇摇脑袋，说让杨吉行看着唐水，他要去找爸爸。
他们挂的是急诊，医生刚处理完另一个车祸的病人，正在跟唐盏谈话。
唐盏看见唐穗亦倚在门边，招手让他过来，唐穗亦爬到唐盏的那条好腿上，稚气地问医生：“唐水到底怎么了。”
检查结果还没打印出来，医生从计算机上调出唐水的检查结果，说：“过于激动导致的暂时昏厥，生命体征正常，常规检查结果也没问题。”
唐穗亦只能听明白“正常”和“没问题”，点点头说好的：“那我就放心了。”
“病人的病例和之前的治疗不在国内，科塔尔综合征和创伤反应属于心理疾病，而且是好几年前的医疗记录，现在只能作为一些参考。”医生看着唐盏。
唐盏面色沉重，唐穗亦不明就里：“我怎么不知道啊。”
“暂时不会有问题，病人醒了以后观察病人状态，急诊这块儿下不了结论，可以明天转到其他科室再做系统检查。”医生给出提议后被叫走。
唐盏撑着拐杖离开医生办公室，杨吉行正好出来找他们，说唐水醒了。
唐水在病床上坐起来，默默系好自己的扣子。
做检查的时候可能解她扣子了，那应该都看到了……，她全身除了脸上，各处还留着昨夜荒唐过的痕迹。
好羞耻啊……
她的手表一按也没反应了，唐水默默摆弄着唐包子就跑进来了。
唐穗亦胳膊上贴着一块纱布，唐水咬得深，当时渗了血，唐水摸了摸，“我咬的……？”
“别说对不起，”唐穗亦捂着唐水的嘴巴，“你要说就说你爱我。”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糟了，忘了给星哥发消息了，”唐水皱皱脸，对着唐穗亦嘘一声，“别说话。”
唐盏进门前，闭眼深呼吸了一次，他内心恐惧，那些曾经如黑云笼罩的日子让他内心悸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