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花这才有所动作,她扶住沙发的木制扶手,慢慢坐下,“我知道的,”她轻声说道。
叶之悠有点惊讶,“您知道什么?”
他不能肯定王金花知道的和他们要说的是不是一件事。
老人很平静,“我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三个人都随之一怔。
她轻声缓语地说道:“前几天我就觉得不舒服了,汁源由扣抠群,以污儿耳期无儿把以整理更多汁源可来咨询像是做了一个怎么也醒不过来的梦,累人得很,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但是,我看到阳台上的睡莲开花了。
莲生会养花,我不会。他死了以后,这些讨厌的花,光长叶子不开花,没想到这几天倒是开了好几朵。我一看到就知道,我八成是要死了,莲生来接我,怕我害怕,开花叫我看。”
三人看向阳台。果然,洁白的睡莲静静浮在水面上,在阳光和水波的折射中花瓣生辉。
王金花叹气:“挺好,一个人嘛,怪无聊的。”
她低头抹着眼泪。
石勇忙道:“您千万别这样子想,您要想想孩子……”
“孩子有孩子的人生,我有我的人生。我的人生很好,没什么遗憾了。年轻的时候嘛,总觉得自己不会老,但又怕老。等真的老了,又发现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她低声道,“莲生啊,最喜欢看电影。我这些年,看了好些不错的电影,都能记住内容,每一句台词我都能背,就等着见了他,就给他一个个讲……这么多年过去了,电影看得够了,我们也该团聚了。”
这样说着的时候,她低下头,声音已经变得哽咽了:“你们自己去吧,把门带上,啊,我就不送了……”
走出王金花的家来,叶之悠抓抓头:“这,我们算是唤醒了她,还是没唤醒呢?”
石勇迟疑着说道:“我关门的事后,感觉她的身体有点变透明了似的……”
白昭昭的表情有点忧伤,“我觉得不管是那个老爷爷,还是那个叫香卉的姐姐,都一定对自己的伴侣很好,不然,金花奶奶和韩先生不至于放弃生命,也要团聚。”
叶之悠马上表白:“昭昭,我以后也会对你更好的!”
“是嘛?”她笑了:“那我可要好好考察才行。”
“诶诶,打住打住……”石勇赶紧梗开两人向楼下走去,“你们学生呢,就少想点有的没的,先活下来要紧。”
两人忙跟上,白昭昭又说道:“现在想想,我当时看到的那个黑影,八成就是那个爷爷了。他给我打过电话,好像也没说什么让人害怕的话。我猜,他发现我能看到他,想让我帮忙传话吧……”她有点不好意了,懊恼道,“只不过当时我怕得要死。要是我早想明白是这样,王奶奶就能早点知道她的丈夫在她身边了。”
叶之悠安慰着她:“那怎么能怪你,换成是我也会害怕的。”
几人回到石勇家里,时间已经接近5点了,要不了一会儿,徐仕兴又要回来。
“石叔叔,你有发现兴哥大叔什么不对劲吗?”白昭昭问。
“那倒没有,小徐嘛,你也打过交道的。他有点缺心眼,但绝对不是恶灵……”石勇摸着下巴,毕竟,徐仕兴那个懒东西在他家里住了好几天了,确实是个酱油瓶倒了都不扶的人。这种人去抛尸还不留下痕迹,显然是不大可能。
最重要的是,自己从来没有出现过那种心脏猛地跳动的感觉——
除了今天在学校。
叶之悠和徐仕兴不熟,却还是好心说道:“就算要唤醒他,也得提前确定他有没有执念,不然醒一个死一个,太搞心态了。”
“嗯,就是……”白昭昭赞同,“这样下去,也不必恶灵来搞死我们,我们自己就都死掉了。”
石勇点头,“好,我有分寸的。旁敲侧击嘛,不直接说。”
“那我们先走了,”白昭昭又指着那份材料,“石叔叔,这个我还能带回去看嘛?”
“可以可以!”石勇想了想,又抽出来前几页,把剩下的递给她,“这几页我都拍给过你了,我留着再研究研究,这些你拿去,想到了任何线索,都和我说一下。”
“没问题的。”她笑着,“您别急,明天我和叶之悠去学校,再帮你问问那些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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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石警官真是个好警察……”一路下楼回家,叶之悠感慨,“其实,我爸妈也做生意的,没少和警察打交道,警察说到底也是人,不是所有人都有责任心,有的,还暗地里和你要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