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孙婆婆毫不客气地打断她:“我猜到你会把这个罪名也推到柯吉利头上!毕竟柯吉利已经死了,死在了你的手里!所以想怎么说,还不是都由你!”
白昭昭没有否认,只是轻声道:“婆婆,我前几天,在一本书上,看到了一个故事。是一只羊羔的□□。你要不要听?”
不等孙婆婆说话,她已经自顾自地开始娓娓讲述:
“从前,有一只羊羔,随着母亲来到了一个新的岛屿森林生活。母亲需要去找吃的,所以羊羔一直自己照顾自己。
森林里也有个动物学校,里面的动物很残忍,并不喜欢外来者。他们在狐狸的带领下,对这只新来的羊羔很不友好。它们欺负它,嘲讽它,用你所能想到的各种手段令它痛苦。
但是羊羔嘛,它很弱,也有着很软和的心肠。它不想起冲突,不想让母亲担心。
其实它本不该那么忍让的。它的忍让,给了动物们一种怎么对待她都没关系的错觉。直到有一天,森林里下起暴雨,动物们把她带去了一个水塘。”
她闭上眼,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干涸又肮脏的废弃游泳池。
“羊羔被推了下去。同班的动物们用手机拍下了她狼狈的样子,还不满意,还用她的手机发给了她的母亲。动物们是不觉得这样有问题的,在它们看来,这不过是又一次小小的作恶。他们甚至可能还觉得,不如平时欺负得狠呢。
但可想而知……羊妈妈看到了照片,心急如焚,她急匆匆地赶去,想要救下自己的孩子。”
她抬手,擦掉了脸颊上划过的泪,声音颤抖:
“她太急了,没有注意到危险,就在她到达水塘附近的时候,被经过的大象踩到了。好可怜啊,羊羔好不容易自己从池塘里爬出来,看到的,就是自己妈妈的尸体……
你懂得吧,婆婆,什么肝胆俱裂这样的词,都不足以形容那种感受的万分之一。”
孙婆婆没有说话,严肃的眼神却不自觉地掺杂了一丝悲悯。
良久,白昭昭情绪平复,微微勾动嘴角:“但是,一切都还没有结束……一切,都还只是开始。
羊羔注意到了围观的动物里,混入了一条毒蛇。这条毒蛇已经吃了很多动物,最近,还抓走了一只兔子。动物们当然都想把它绳之以法,但是它聪明又狡猾,很擅长伪装。毒蛇和羊羔的目光一对视,认为对方发现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就把羊羔抓走了。
毒蛇后来解释说,它是负责帮助不想要继续活下去的动物结束生命的,并不能算是个纯粹的坏种。至于抓走兔子,纯粹是因为兔子也发现了他是一条毒蛇。现在,他不会杀掉羊羔和兔子,但是也不会放它们走。
但羊羔说,它不想活了,它也想要被毒蛇杀死。但是在临死前,它要做一件事。”
孙婆婆心寒道:“它要毒死所有欺负过它的动物。”
白昭昭微笑着更正:“它要报复所有害死了它母亲的动物。”
故事在在继续:
“毒蛇当然也不至于直接就会放走羊羔。他用兔子做人质,威胁羊羔如果不在投毒之后回来,兔子就会因它而死。
羊羔答应了。
它一直负责给动物们找水喝,所以,它把毒蛇的毒液,下在了水里。
做完了这一切,它又重新回到了毒蛇的巢穴。
它以为自己这样做,至少能救下兔子,却没想到兔子太虚弱,连日不吃不喝,等它回去的时候,已经死了。而本来不算是一个纯粹凶手的毒蛇,这下,是真的背负命案了。
至于后面的事,说起来竟然有点奇幻的色彩。羊羔进入了一个诡异的梦境,梦境里的动物,包括那条毒蛇,都快要死了。他们以一种半灵体的状态,帮助神婆找寻恶灵。而羊羔虽然弱小,但幸而十分聪明。在别的动物,比如狗啊,熊啊还浑浑噩噩的时候,它已经通过神婆身上的蛛丝马迹,推测出了自己的死因。”
孙婆婆很震惊:“什么?神婆身上会有什么蛛丝马迹?”
白昭昭柔和一笑,意味深长:“神婆太傲慢、又太信任狗了。她认为狗是纯良的灵魂,所以从不在它的面前掩饰自己。她虽有意隐瞒了纸做的动物消失的缘由,却忘记了该掩盖一下自己的疲态。那么羊羔当然会很疑惑了,为什么梦境里有那么多纸做的动物?为什么神婆会忙得那么狼狈?为什么纸做的动物渐渐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