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黑河就没有听到过系统的声音，难道是被零下的温度冻到失灵了？
米莉叹了一口气，将自己脑子里那些不合适的猜测抛出去。
她掏出手机，开了直播，将摄像头对准自己。
沈静安咬着冻梨凑过去，口齿不清，“雪雪，你们家猫咪还会玩手机呢。”
赵雪一愣，连忙转头去寻找罪犯，“大小姐？”
窝在猫窝里的狸花猫刚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准备品尝半截火腿，这时猛地抬起头，心虚道：“喵呜……”
赵雪敏锐的察觉的不对，一个箭步把它捉了起来，“你吃的是什么？”
米莉瞪着眼睛，难道大小姐有什么过敏源？
赵雪看清猫窝里的火腿后明显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又吃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她一转头，刚好看见沈静安手里的冻梨，沉默了一下后感慨，“……要么说还是南方的蚊子毒呢，你这样的咬我一口直接大出血了。”
什么？
米莉眨眨眼，这才看清她手里的不明物种。
……这是刚才那个圆滚滚、硬邦邦的冻梨？！
直播间的弹幕也刷起来。
【有人知道她手里的干尸生前是什么物种吗……】
【好像是冻梨】
【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这么干瘪的冻梨】
【可以帮我压缩一下冬天的被子吗？刚好放假没带抽气筒】
【帮忙吸一下脑残同事的脑干［dog］】
【不用吸了，本来就是空的】
“这是什么……开直播吗？”
沈静安也不觉得尴尬，捏着梨子就放在摄像头面前，“这是今天的第一个。”
米莉调整了一下摄像头的位置，不至于照到她的脸。
下一秒，沈静安捧着新的冻梨，脸色因为用力而涨红，半分钟后，一个干瘪如同干枣的冻梨壳就出现在几人眼前。
【停嘴吧，我在海南都觉得空气稀薄了】
【年后找工作吗？我们厂里刚好缺一个真空打包的】
【惊喜嘴子】
【接】
【网友怎么什么都接】
【蝗阿蚂吉祥】
【那个，我长了个火疖子……】
赵雪表情差点失控，要不是赵妈在，她估计都要笑到桌子下面。
“你笑什么？”
米莉瞅了瞅憋笑憋得脸通红的赵雪，和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沈静安，默默缩回脑袋。
赵妈在客厅喊，“雪雪，定点菜明天晚上吃——”
“知道了！”
她习以为常的找出饭店老板的微信，照着以往的菜单安排，“锅包肉肯定要选，还有小时候经常吃的雪绵豆沙，这种菜还有个别名，叫‘女士菜’。”
沈静安皱了一下眉，“女士菜？”
赵雪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
“‘女士菜’的说法在特定历史时期可能代表着先进性，但现在就显得落后了，要说有什么歧视，在那时候肯定是没有的，这时候就说不定了。”
“要结合时代看，现在就是不合适的，但当年出发点是好的嘛。”
“还有没有别的想吃的？”
两个脑袋凑在一起叽叽喳喳，下一秒又十分默契的转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赵妈。
沈静安小声道：“冰激凌买了吗？”
赵雪也小声道：“买了，我藏在我那屋的阳台外面了。”
“那……”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看穿了对方眼底的蠢蠢欲动。
米莉和大小姐依偎在一起，屏幕上的弹幕飞速弹出一条条“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并不在意，脑子里却还在消化今年已经过了两个月的现实。
明天三十，后天初一。
她要在别人家过年了！
过年的流程是什么？
包饺子、年夜饭和春晚。
鞭炮好多年不放了，变成猫之后烟花也只能隔着玻璃看，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看春晚了。
在万众瞩目的倒数过后，米莉躺在沙发昏昏欲睡，还没等她阖上眼，身体就突然腾空而起。
“新年快乐！”
沈静安抱着她和大小姐，和捂得严严实实的赵雪一起冲出楼道。
大小姐兴奋大叫，“雪！快看，好多雪！”
大片大片的雪花漫天飞扬，混合着冬日冰冷的气息从天而降。
一簇雪片落在米莉鼻尖，她抖了抖，雪片突然化了，只留下湿润的痕迹。
“每次下雪赵雪都不让我出门，说是担心我生病，”大小姐说着，尾巴却翘了起来，“这还是我今年第一次在下雪天出门呢。”
零点的钟声响起，赵雪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插着蜡烛的猫罐头，双手捧着送到大小姐身前。